我拧开瓶盖,猛灌了一口水:「凭什么你三?明明是我在出力!」
「凭我帮你解决麻烦,提供场地,外加……」他顿了顿,勾起唇角,「给你当保镖。」
我被他噎了一下。
好像……也挺有道理。
棉花糖从猫爬架上跳下来,用脑袋蹭我的腿:「季沉说谎。他就是想找借口跟你待在一起。他昨天晚上看着你的照片笑了好久,好傻。」
「咳咳!」我被水呛得惊天动地,脸涨得通红。
季沉皱眉看我:「喝水都能呛到?」
我不敢看他,只能胡乱点头。
天知道我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季沉……看我照片?还傻笑?
这比我能听懂动物讲话还玄幻。
「那就这么定了。」季沉没发现我的异常,拍板道,「明天我带你去见顾言之的朋友。你准备一下。」
我还能说什么。
我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从季沉家出来,已经是深夜。
楼下的人群终于散去,世界恢复了安静。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一团乱麻。
是季沉傻笑的照片,是沈月月伪造的证明,是棉花糖奶声奶气的童音,还有那只价值千万的鹦鹉。
我的人生,好像从被雷劈的那一刻起,就彻底拐进了一条离奇又危险的岔路。
第二天,我是在一阵急促的鸟叫声中醒来的。
「大新闻!大新闻!西区花园那只最漂亮的波斯猫,昨天晚上跟一只流浪的狸花猫跑啦!」
「真的假的?她主人不是天天给她吃进口猫粮吗?」
「爱情懂不懂!爱情!」
我拉起被子蒙住头,感觉自己快要神经衰弱了。
自从能听懂动物的语言后,我的世界就变成了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动物频道,聒噪得要命。
手机响了,是季沉。
「我在楼下等你,十分钟。」
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仿佛昨天那个会看着我照片傻笑的人不是他。
我磨磨蹭蹭地起床,随便套了件卫衣,素面朝天地跑下楼。
季沉的车停在路边,是一辆黑色的SUV,和他的人一样,低调又沉稳。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一股熟悉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你把诊所开在车上了?」我忍不住吐槽。
他目不视前方,发动车子:「有洁癖,不行?」
我撇撇嘴,没说话。
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开口:「高中的事,你别放在心上。」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保送名额的事。
「我没举报你。」他补充道,声音很轻。
「我知道。」我低声说,「棉花糖……我猜的。」
我总不能告诉他,是你家猫告诉我的吧。
他似乎松了口气,车里的气压都升高了些。
「沈月月……后来怎么样了?」我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季沉的脸色冷了下去:「她想出国,找我借钱,我没借。」
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联系过了。
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曾经无话不谈的闺蜜,最后却因为一个男人,一个她自以为是的误会,走到了这一步。
车子一路疾驰,最后在市中心一栋豪华公寓楼下停住。
「到了。」季沉解开安全带,「顾言之的朋友住在这里。记住,少说话,多听。」
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推开了车门。
一场价值一千万的「通灵」,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