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在陈家当保姆。每天变着花样给他们做饭,没过几天,陈先生一家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李阿姨,您这手艺,不去开馆子真是屈才了!」陈先生吃着我做的红烧肉,赞不绝口。
两个孩子也从一开始的汉堡薯条,变成了天天嚷着要吃我做的西红柿炒鸡蛋和葱油饼。
可我心里总觉得缺点什么。没有新鲜的绿叶菜,再好的手艺也施展不开。
一天晚饭,我用冰箱里仅剩的两个青椒炒了一盘肉丝。陈太太吃了一口,眼眶突然就红了。
「怎么了?菜不合胃口?」我紧张地问。
她摇摇头,声音有些哽咽:「不是。这个味道,太像我妈妈做的了。我小时候在福建老家,我妈就经常给我炒这个菜。」
原来,陈太太虽然在新加坡出生长大,但心里一直念着家乡的味道。
我听了心里一动,试探着问:「陈太太,我看到后院那块草坪,空着也是空着,要不……我给您开出来种点菜?」
「种菜?」陈太太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犹豫,「这里的气候和土,能种活吗?」
「我也不知道,但总得试试!」我在老家种了半辈子地,这点自信还是有的,「您放心,保证不耽误干活。」
「那太好了!」陈太太拍手赞成,「需要什么工具和种子,您列个单子,我让司机去买!」
就这样,我在异国他乡的富人区,拥有了一片属于自己的「试验田」。
陈家的后院大概有三四十平米,一直铺着草皮。我让司机帮我买来了铁锹、锄头和几大包有机肥。种子是我托女儿小雨在中国城买的,都是些好活的品种:空心菜、小白菜、韭菜、还有我们山东人最爱的大葱。
第二天一早,送完孩子上学,我就在后院开干了。新加坡的太阳毒辣,我戴着草帽,穿着长袖,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衣襟。
隔壁别墅是个白人家庭,他们家的菲佣好奇地隔着栅栏看我,眼神里满是困惑,大概觉得这个中国阿姨脑子有问题,好好的草坪不享受,非要刨了种地。
我没理会,一门心思地翻地、施肥、起垄。两天下来,一片整整齐齐的菜畦就出现在了后院。
我把种子撒下去,每天早晚两次浇水。一周后,绿油油的嫩芽就破土而出,看着那些充满生机的小生命,我心里比挣了三千新币还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