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崩溃的，是林蔓。
她被激怒，冲到张恪面前，用尽全身力气，一巴掌扇了过去。
“张恪！你这个畜生！”
清脆的巴掌声，唤醒了石化的众人。
张恪被打得偏过头去，脸上是火辣辣的疼，和无尽的恐慌。
他想解释，可视频里的声音就是他自己，他百口莫辨。
周彦终于从背叛的震惊中回过神。
他双眼赤红，嘶吼着扑向了张恪。
“我杀了你！”
两个男人，昔日称兄道弟的“好兄弟”，此刻扭打在一起，拳拳到肉。
保安冲上去拉架，场面一片混乱。
周乐乐吓得尖声大哭。
而我，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欣赏着这出由我亲手导演的好戏。
我走到瑟瑟发抖的周乐乐面前，蹲下身，温柔地帮她擦掉眼泪。
“乐乐，别怕。你看，多热闹啊。”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惊喜吗？”
周乐乐惊恐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魔鬼。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妈......我错了......”
“错？”
我轻笑一声。
“你没错啊，你只是开了个玩笑而已。”
“你看，张叔叔也只是开了个玩笑，他想掏空你爸爸的公司，把你爸爸送进监狱，然后再让我们母女去求他。”
“多好笑的玩笑啊。”
周乐乐的哭声更大了，她拼命摇头，语无伦次。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站起身，不再看她。
直播信号被切断。
可我知道，周彦公司的股价，已经跌停了。
直播信号虽然断了，但客厅里的闹剧还在继续。
周彦和张恪像两条疯狗一样撕咬，直到保安将他们强行分开。
周彦的嘴角破了，西装也被撕烂，狼狈不堪。
张恪更惨，鼻子歪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林蔓已经冷静下来，她擦干眼泪，看着张恪的眼神，只剩下冰冷的恨意。
这场闹剧，以警察的到来收场。
是邻居报的警。
周彦和张恪因为斗殴，被带去了派出所。
林蔓冷冷地对我说了一句“谢谢”，便跟着去了，看样子是准备立刻咨询离婚事宜。
客厅里终于安静下来。
只剩下我和瘫坐在地上的周乐乐。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满眼都是恐惧和哀求。
“妈，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是你该问我怎么办吗？”
“周乐乐，从你决定配合你爸爸，在几十万人面前羞辱我的那一刻起，你和我，就再也不是母女了。”
周乐乐浑身一颤，哭着抱住我的腿。
“妈，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
我一脚踢开她。
“原谅你？谁来原谅上一世被活活掐死的我？谁来原谅我那个未出世就惨死的孩子？”
我的声音很轻，却让周乐乐的血色瞬间褪尽。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懒得跟她解释。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我爸的电话。
“爸，派人来接我。”
半小时后，周彦从派出所被保释出来。
他冲进家门，看到客厅里一片狼藉，和坐在行李箱上等我的保镖，整个人都懵了。
“姜宁，你要干什么？”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周彦，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