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诊肝癌后,我找妈妈要三十万的化疗钱。
电话里,妈妈的声音又尖又利。
“钱钱钱,你真是掉钱眼里了!”
“张口闭口就是要钱,你怎么不嫌丢人?”
我握着手机,指节死死发白。
“妈,那都是我这些年辛苦赚的钱,你们要我上交,说是帮我存着。现在我只想......”
妈妈不耐烦的打断道。
“这些钱得留给涵涵,她以后还要结婚买房。”
“你是做姐姐的,就该牺牲自己。赶紧再多挣点钱,给涵涵买辆车。”
电话那头,传来林涵刻意压低却掩不住的笑声。
下一秒,电话“啪”地被挂断。
我没再说什么。
反正确诊肝癌的,根本不是我。
而是爸妈千娇万宠的宝贝小女儿,林涵。
这十年,我过的都是这样的日子。
每个月一发工资,我妈都要我立刻转账,说是帮我存着。
可她只会冷冷丢回来两百块钱,让我靠这点钱熬一个月。
我想买衣服,要打电话。
我想吃顿好的,要打电话。
甚至连同事聚餐,点一道三十八的红烧肉,我都得躲在厕所里,声音压得快哭。
“妈,能不能再给我五十块钱?”
她从来不是痛快答应。
电话那头,永远是一阵冷嘲热讽:
“你怎么又没钱了?花钱大手大脚,成天要钱不嫌丢人吗?”
等我被骂得脸通红,她才慢悠悠转来一笔。
可等我回到桌边,所有人早就传遍了我窘迫的模样。
同事们相视一笑,窃窃私语。
打量的视线落在我身上,仿佛要将我活生生蒸熟。
那一刻,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种羞辱,一次两次还好。
十年如一日,我被她逼成了笑柄。
最狼狈的一次,是逛商场。
我看中一件打折衬衫,三十九块,便宜得不能再便宜。
可我身上只有十块钱。
我站在收银台前,手足无措地掏着口袋,最后只能哆嗦着给我妈打电话。
收银员耐心等着,目光里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同情与嘲弄。
我听见身后有人小声议论:“都这么大了,还要伸手管爸妈要钱呢。”
我的脸顿时烧了起来,耳尖嗡嗡作响,恨不得立刻逃走。
而同一时间,我的妹妹林涵正拎着两只购物袋走过来。
“姐,你买的这件衣服真寒酸,来来来,我帮你挑个好点的牌子。”
“这种几十块钱的东西,你穿出去丢人不丢人?”
店员立刻笑脸迎上去:“还是妹妹挑的这款好看,两千六百八,刚到的新款。”
林涵爽快刷了我的工资卡,连眼都没眨。
我被晾在一边,像个多余的傻子。
那一刻,我几乎咬碎了牙。
这就是我的十年。
我拿着二百块生活费,活得比要饭的都不如。
而她,却能随意刷掉我一年攒不下的数。
生日那天,同事们给我买了个小蛋糕,要我许愿。
我哽咽着说不出口。
因为我知道,家里不会有人给我准备蛋糕。
唯一的礼物,就是妈妈在电话那头不耐烦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