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苏可儿言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她递给陈青雪一杯酒。
“姐姐,我马上就要去上大学了,这些日子以来,都是你和姐夫照顾我,我敬你一杯。”
陈青雪并没有接过酒杯。
她喝不了。
从小她就酒精过敏,而且极为严重。
一旦沾染究竟,她便会浑身长满瘢痕,继而昏厥。
苏可儿又将酒杯往陈青雪的跟前塞了塞——
见陈青雪一直不接,她眼眶立马红了,那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可别提多可怜。
“姐姐,你是不是生气了?难道是因为琉璃灯的事情吗?我只是喜欢这盏灯,想着姐姐肯定会送给我当礼物,才会叫姐夫拿给我的。”
苏可儿的开口,倒是将旁人的目光转向了陈青雪。
只一刹那,陈青雪倒是变成了一个善妒和蛮横之人。
顾朝暮嘴角一扯,率先伸手从苏可儿的手中接过酒杯,几乎是硬塞进陈青雪的手中。
“青雪,喝一点。”
陈青雪紧捏着酒杯,她苦涩地自嘲。
原来,爱与不爱这般明显。
8年前,她只有18岁,而顾朝暮26岁,他满心满眼似乎都装了她。
所以不管是什么含有酒精的饮品,顾朝暮都会第一时间抢走,仰头喝光。
而眼下,因为不爱,所以他根本记不住她酒精过敏。
34岁的顾朝暮,只会将她视为闹脾气。
“乖,喝一杯。待会儿我就把灯拿给你。”
顾朝暮凑到陈青雪的耳旁,轻声诱哄。
为了母亲的遗物,陈青雪不得不低头。
仰头将杯中酒喝下去之后,陈青雪推开顾朝暮。
她直往洗手间方向,快步走去。
扣喉,呕吐。
可即便如此,陈青雪还是不舒服。
喉咙就像是被烈焰灼烧,她的皮肤上不断冒出红疹。
每一颗疹子,都格外痒。
“姐姐,你看我身上的这件礼服,眼熟吗?”
苏可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卫生间,她嗤笑着。
陈青雪深呼吸一口气,并未搭理苏可儿。
苏可儿身上的礼服,分明就是她的礼服,她又怎么可能不认识。
几个月前,她告诉顾朝暮自己的生日快到了,顾朝暮便找人给她设计礼服......
可转眼,这件定制款的礼服,就穿在了苏可儿的身上。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陈青雪难受得比划着手势,质问苏可儿。
苏可儿根本看不懂陈青雪的手势,她讥讽道,“姐姐,你这比划什么?不会说话很难受吧?怪不得姐夫他会觉得你人老珠黄。”
陈青雪用力拨开苏可儿,她欲要走出洗手间。
可哪知,苏可儿却突然反拽住陈青雪的手。
砰——
顷刻间,洗手间的门口传出了巨响。
苏可儿直接摔在了地上,狼狈不堪。
而陈青雪怔愣在原地。
她刚刚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是苏可儿自己用力往地上摔去的。
“出什么事了?”
如陈青雪所料,是一场阴谋。
顾朝暮出现了。
他看了眼陈青雪,又看向苏可儿。
“姐夫——”苏可儿捂着肚子,委屈出声,“我肚子疼,你救救我。姐姐她好端端发脾气,说她的孩子没了,就要找我发泄。”
【我没有。】
陈青雪的理智逐渐被究竟侵蚀,她混沌地用手机打字,展示在顾朝暮的面前。
顾朝暮打横将苏可儿抱起,皱眉扫视陈青雪,“青雪,她是你妹妹,你怎么能够这样?”
好一个妹妹。
陈青雪嘲讽地笑了。
【琉璃灯还给我。】
她又敲下字。
见顾朝暮要抱着苏可儿离开,陈青雪拽住顾朝暮的胳膊阻止。
“姐夫,我肚子好疼......我感觉自己要流血了......”
苏可儿生怕顾朝暮将多余的目光给陈青雪,她痛呼的声音便愈发响了。
顾朝暮瞥了眼陈青雪,不耐烦地开口,“琉璃灯已经被我送给可儿了,你不要这么小气。作为顾夫人,你应该大方得体。”
不再多言,顾朝暮甩开陈青雪的手,快步离开。
陈青雪却是天旋地转,浑身不得劲。
她想要打电话给医院,可视线一片模糊,她连号码都拨不出去。
“啧——这里还真有个美女。”
当陈青雪跌跌撞撞从洗手间走到酒店后门出口那,却被几个黄毛混混拦住去路。
【别过来——】
陈青雪激动地比划手势。
其中一个黄毛倒是看懂了她的意思,他笑得更加过分。
“还是个哑巴,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睡过哑巴呢!不知道是不是更过瘾,正好我们兄弟几个试试。”
【我的丈夫是顾朝暮——】
“你说顾氏集团总裁是你老公?”黄毛一顿,继而互相看了彼此一眼,“这个女人说的真的假的?我怎么不知道顾总的夫人是个哑巴?”
【我可以给他打电话,你们想要多少钱都可以。】
呼吸愈发难受,陈青雪的视线已经彻底模糊。
她被围困在角落。
因为这里过于荒僻,根本没有人路过。
她发不出声音,更没有人会听见。
黄毛大概是怕了,一把抢过陈青雪的手机,找到了“老公”这个联系人。
电话被拨,嘟嘟声响起。
每响一声,陈青雪整颗心都悬起来。
她期盼着顾朝暮能够接电话,至少接一下。
否则,她面临的便是无间地狱。
黄毛的耐心似乎有限,眼见着他就要发火挂断电话时,那端却传来了顾朝暮的声音。
“顾总吗?你的妻子在我的手上,给我们准备一千万,不然我们就睡了你的妻子。”
黄毛男张口就来。
沉默,无言。
好一会儿,顾朝暮缓缓开口,“随便你们!”
轰——
天空炸响雷。
陈青雪绝望地愣在那。
“死哑巴,竟然还想骗我们?兄弟们,给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