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
乔晚刚耗尽力气救完大哥,双手抖如筛糠!
灶房门就被“哐当”一声撞倒。
乔福根一把将乔晚拽出去,火气却全喷向乔清:“让你劝人,咋把人劝河里去了!”
“我就倒个水......”
乔清也惊魂未定,她明明已经安抚好何春柳,谁知转眼人就冲出去跳了河。
幸亏河水浅,她救得及时,才没闹大。
乔晚忍不住问出关键:“人咋样?活着吗?”
“活着!”
乔福根一巴掌拍在乔晚的背上:“你还盼着人家死?丧良心的!赶紧去何家跪下求饶,不然那个活阎王把你扔狼窝里!”
“呃......”
乔晚被拍的猝不及防,一口气憋在胸腔,咳不出咽不下,只能死命捶胸,脸憋成酱紫色。
“爹,你吓着小妹了!”
乔清心疼的替小妹顺气,低声安慰道:“小妹别怕,到了何家,姐替你下跪给她磕头。”
乔晚算是看透了,这一家子对原主就是无脑宠。
犯错了有人担闯祸了有人扛,即便是乔老爹吼的震天响,也就给了两巴掌——还是她替原主受的!
就这样想不跋扈都难。
乔老二被留下照顾乔老大,父女三人匆匆赶到何家。
刚进院,一个大扫把就劈头盖脸挥来。
“乔晚,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敢动我姑娘,我打死你!”
秦氏双眼赤红,手拿着扫把狠狠的朝乔晚打过去。
今日本是何家拉着霍厌去县里置办成亲物件的日子,回来却见春柳浑身湿漉漉,衣衫不整的坐在院子里。
秦氏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还不等她把人拉进屋里问个究竟,何春柳便把自己被乔晚敲晕扔在了乔大河床上的事全秃噜出来了。
当着霍厌的面,她居然说自己清白受损,不能再嫁他。
秦氏被气个倒仰。
她拿着扫把正要去找乔家算账,人就来了。
“春柳娘,有话好好说......”
乔福根转身把乔晚抱在怀里,替她挨了一下。
“我呸!乔福根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就去找村长,把乔晚这个祸害撵出去!”
“春柳娘,这事确实是乔晚做的不对,可事关春柳名声......咱们关上门说!”
“关上门说什么?”
低沉干哑的声音冷冷响起。
乔晚这时才注意到院角还坐着个人。
男人肩宽魁梧,肌肉虬实,布满青茬的脸上一道刀疤横断眉尾,显得他狰狞可怖,煞气十足。
“霍......霍厌?”
乔福根声音发紧,把乔晚严实的挡在身后。
霍厌,霍家长孙,年二十有三,从军八年。
霍家人皆以为他战死,结果两年前北岳大胜,收回复地。
霍厌却带着毁容的脸和一身煞气归来。
他爹死的早,娘回了舅家,霍家大房只剩他一个,家里无他立足之地。
他二话没说便搬到山脚下的破茅草屋独住。
下河村常有个憨厚嘴甜的货郎来村中卖货。
一日,还在睡梦中的村民,被货郎凄厉不似人叫的喊声惊醒。
有人不明情况出门查看,见霍厌一刀把货郎的舌头齐根割断,鲜血呲了他一脸。
霍厌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又连挥两刀,货郎的四肢关节被利落卸掉。
最后他把货郎的脑袋直接切了,塞进了他平日卖货的担子。
村中炸了锅,没人知道霍厌为何杀人,里正带族老上门质问,霍厌正在院子里低头磨刀,他头也不抬,只回了句:
“他该死!”
自此,“活阎王”的恶名便在村中传开。
“霍家小子,这事是我乔家不对,你想要什么赔偿?就算搭上我这条老命也赔给你!”
乔父声音低沉,腰背挺直,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
要不是乔晚看到他湿透的外衫和不断抖动的手,定信了他如表现出来的那般镇静。
“命?”
霍厌目光扫过乔福根,嘴角扯出一个极淡的弧度,看的人心底发毛:
“你的命,值几个钱?”
乔福根脸上血色褪去,哆嗦着嘴唇半天没发出声音。
乔晚知道这事是原主混账,忍不住替那俩个无辜的人解释一句:
“我大哥没把春柳姐怎么样......”
“对对,女婿放心,啥也没发生,我都看过了衣服是好好的。”春柳娘赶紧出声帮腔,最后还不忘加一句:“不耽搁拜堂成亲!”
说完不等霍厌反应,就风一样冲进屋里把何春柳拖出来,上手扒何春柳的衣裳。
何春柳羞愤欲死,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紧捂领口,低声哀求:
“娘......不要............”
“你赶紧给我撒开,给霍厌看个清楚。”秦氏抬手给了何春柳两巴掌。
何春柳被打懵松了手,领口被挣开,露出里面青色小衣。
“够了!”霍厌强压怒火的声音在秦氏头顶响起:
“我娶妻是为了过日子,不是结仇,她既不愿嫁,两家的婚事就此作罢。”
霍厌才不在意什么狗屁清白,他只不过见不得何春柳那般无助的哭,像极了他儿时记忆力里那个女人。
只是这个亲他非成不可,既然这个新娘不行,那便换个。
霍厌突然逼近一步,阴影彻底把乔晚吞噬。
他冷声道:“你,弄丢我媳妇,就得赔我一个!”
他目光在乔晚身上寸寸刮过:“我看你就行!”
“你想的美!”
乔晚双颊瞬间涨红,从来只听说弄坏东西要赔的,没听说过弄丢人还要赔的。
这个霍厌......简直不把原主当人看。
乔家父女闻言也吓坏了,直接跪下抱住霍厌的腿:
“晚晚还小,求你放过她吧。”
霍厌冷哼一声:“好啊!那我就去县衙问问,玷污姑娘清白,拆人姻缘,该当何罪?届时看你乔家一双儿女,到底能留下哪个!”
“你......你......”
乔福根气的手抖,不知该如何反驳。
乔晚闻言却心惊,霍厌当初杀了人都不用偿命,必与官府有勾结!
若真进了县衙,原主那是咎由自取,但大哥......何其无辜!
“嫁!”乔晚厉声打断,“我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