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傻娘亲,可千万别去找那个坏女人!渣爹跟她早就搞在一起啦!】
【这次出门,可怜的小叔叔就是被他们俩合谋给害了的!】
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从我的脊背窜起。
小叔的死,竟然不是意外?
顾景渊和林婉柔,竟然早已暗通款曲?
思绪纷乱间,我不由得想起与顾景渊的过往。
我与他的婚事,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再寻常不过的世家联姻。
他是永昌伯爵府长子,我是皇商沈氏嫡女,一为权,一为财,恰是世人口中最“相配”的结合。
初嫁入顾府时,他待我虽无深情厚爱,却也做到了相敬如宾,予我应有的体面。
他会记得给我带城东铺子的糕点,会在入宫赴宴后送我时新的宫花。
偶尔得了闲,也会来我房里用膳,问一问家中中馈之事。
我那时想着,举案齐眉,岁月静好,大抵便是如此了。
我甚至渐渐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心底也生出几分真切的暖意。
变故,发生在小叔顾景深娶了林婉柔过门之后。
林婉柔生得娇柔妩媚,说话轻声细语,眼波流转间总带着一股我学不来的风情。
自她进门,顾景渊的眼神,便总是不自觉地落在她身上。
起初我并未在意,只当他是兄长对弟妹的寻常关注,并未多想。
可渐渐地,他待我变了味,开始处处挑剔。
“夫人的衣着是否过于素净了些?瞧弟妹,穿红着绿,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鲜活。”
用膳时,他会忽然搁下筷子:“这汤味道尚可,但比起弟妹小厨房煲的,总少了些火候。”
就连我打理家事,他也蹙眉:“中馈之事固然要紧,但女子也该有些情趣,莫要整日埋首账本,失了柔美。你看婉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才叫懂得生活。”
一句句,一声声,“你看弟妹”“婉柔如何”……
我成了他口中那个刻板无趣没有女人味的对照。
我以为是自已做得不够好,也曾尝试改变,学她穿衣打扮,甚至私下请教琴师。
可换来的,却是他更深的嘲讽:“东施效颦,徒增笑耳。”
心便在那一次次比较和贬低中,慢慢凉了下去。
我只当他是厌倦了我,才会有诸多苛责。
我告诉自己,既是联姻,本就不该奢求太多,守住本分,打理好家业便是。
我怎会想到,他那不仅仅是挑剔和比较,更是求而不得的焦躁和迁怒。
他嘴里夸着林婉柔的种种,心里藏着的,却是那般龌龊的心思。
我更不会想到,他们二人早已背德苟合。
林婉柔每次见到我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怜悯和优越感,也并非我的错觉。
如今,他们竟还为了能光明正大地长相厮守,不惜害人性命李代桃僵。
好,当真是好得很。
既如此,我必得好好“成全”他们。
重新跪回到冰冷的蒲团上时,我心中的悲恸已被翻涌的恨意取代。
没过多久,林婉柔悄悄凑了过来。
她紧挨着我跪下,拿出帕子假惺惺地要来替我擦拭脸上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