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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姐姐她……”
安雪珂还想说什么，却被陆聿深一个冷冷的眼神制止了。
他挥了挥手，示意客厅里的佣人都退下。
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陆聿深走到沙发前坐下，双腿交叠，姿态从容，仿佛我刚刚的歇斯底里，不过是一场无理取闹。
他没有看我，而是看向安雪珂，语气平淡。
“录音，是你放给她听的？”
安雪珂的身体僵了一下，低下头，小声说：“是……我只是不忍心姐姐一直被蒙在鼓里。”
“出去。”
陆聿深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安雪珂咬了咬唇，不甘心地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听话地站起身，在佣人的搀扶下离开了。
门被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陆聿深这才抬起眼，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他承认了。
没有一丝愧疚，没有一句辩解，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为什么？”
我执拗地，又问了一遍。
陆聿深站起身，走到酒柜前，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杯中轻轻晃动，映着他冷漠的侧脸。
“因为雪珂想嫁给阿泽，而你这个真千金，是最大的障碍。”
“就因为这个？”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因为安雪珂想嫁给你的侄子，所以我就必须身败名裂？”
“这对我公平吗？”
“公平？”
陆聿深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安雪玉，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
“你一回家，就霸占了她二十多年的千金身份，那是你欠她的。”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强大的压迫感让我不由自主地后退。
“我毁了你的名声，但给了你陆太太的身份，让你在江城可以横着走，没人敢再提你的过去。”
“我让你衣食无忧，享尽荣华富贵。”
“比起那些真正掉进地狱里爬不出来的女人，你已经足够幸运了。”
幸运？
我被他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刺激得浑身发抖。
“所以，我还应该感谢你？”
“感谢你把我推下悬崖，又假惺惺地丢下一根绳子？”
“感谢你把我当成一个没有感情的物件，随意摆布？”
“陆聿深，你凭什么，要毁了我的整个人生？！”
我终于控制不住，崩溃地嘶吼。
“我凭什么？”
他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
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划过我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温柔。
“就凭你的命，比雪珂贱！就凭我看到年幼的雪珂第一眼，从进入她体内的第一次，就再也不能忘记她了。”
“安雪玉，你永远别想与雪珂作比较！别忘了，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雪珂给的。没有她，你早已经腐烂成泥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我的心上。
“你如果安分守己地当好你的陆太太，我可以保你一辈子安稳。”
“但你如果想耍什么花样……”
他的眼神骤然变冷，掐住我下巴的手猛地收紧。
“我能把你捧上云端，也能让你再次摔得粉身碎骨。”
“相信我，第二次坠崖的滋味，绝对会比第一次混战更难熬。”
我陌生地的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那张曾经让我感到无比安心的脸，此刻却如同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