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曾有秘密传闻,得夷则道长镇魂者,全家可保万事无忧。
我是玉清宫现任宫主唯一真传弟子,是世上唯一能用剪纸替人镇魂之人。
师父飞升仙逝前,嘱咐我:
“这山上已经没什么你留恋的了,去山下找你父母吧。”
“但你要记住,剪纸镇魂,一生一次,这是规矩。”
几载流浪,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父母。
可当我要认祖归宗时,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女孩立马跳出来,嫌恶的看着我,“你们信她说的话?”
“她不过是贪图富贵罢了!”
我看向她,顿时皱起眉头。
此女印堂发黑,时日不多了。
......
“你印堂发黑,恐怕有血光之灾。”
对上郑宁玉的双眼,我如实阐述。
她就是我当年走失时,我爸妈领养的新女儿。
“你敢咒我?”
“啪”的一声,她直接一巴掌甩到我脸上。
我的亲生母亲立马将她护在身后。
“我们亲生女儿丢失十八年,估计早就死了。”
“就算没死,也绝不会是你这样咒别人的人!”
我爸将一叠红钞丢到我面前,像是施舍:
“这是给你镇魂术的报酬,以后不要踏进郑家半步。”
我叹了口气,想起师父的话。
最后还是劝了一句:“如果不相信,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你想发财想疯了吧?不过是个招摇撞骗的骗子罢了,还真做上豪门千金的美梦了?”
我顿了顿,叹了口气。
屈膝从地上捡起两张纸钞。
一张是镇魂所用,另一张则是买断亲缘。
玄学命理,需要主家愿意,我才能继续进行。
人各有命,我夷则向来遵循自然规律,尊重世间因果。
劝一不劝二。
所有事情,我都只劝告一次。
郑宁玉见我弯腰拾钱,冷哼一声:“爸爸妈妈,你们看吧,她分明就是想骗钱!”
她的眼神闪过一丝怨毒:“说不定就连那劳什子‘镇魂’都是她编造出来为自己造势的话!”
她说完,泫然欲泣地靠在郑母肩头,抽了抽噎。
“不管怎么样,至少现在你要离开。”
郑父一锤定音,使唤保镖将我赶了出来。
我并未打算反抗,正打算自己离开之际,抬头却看着郑氏家宅外缠绕着一圈死气。
“慢着!”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二楼响起。
我抬头看去,出现了一个颤颤巍巍的身影。
约莫八十五岁,眉目慈善,观面相,是个难得的好人和慈父。
想必这就是郑氏的老爷子。
郑老爷子拄着拐杖,走到我面前。
他苍老皲裂的手将我的手握在掌心,似乎是安抚:
“小姐,你别着急。你知道郑氏曾经丢过一个孩子,话倒也有几分可信度,想必不是信口雌黄。”
听到他这样说,我点了点头。
“请你折下一根头发,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进行基因检测,如果你欺骗了我们…那也不会有好下场。”
“我知道。”
郑氏在我走丢当年,不过是一个街边的小商铺。
如今居然跨越阶级,成为了郑氏集团?
豪门家庭其中的艰辛和手段,想必只会比我看到的多。
我将我拔下的一根头发递给过来的侍从,随后,那名侍从又从郑父郑母、郑老爷子手上接走过一根头发。
“静候即可。”
郑老爷子笑得温和。
我却将测试的结果猜了十有八九。
郑宁玉却一脸不爽地跑了过来:“爷爷,你别被这个野丫头骗到了。”
她嘟囔着小嘴,脸上满是控诉的神色:“她刚刚还咒我死呢。”
郑老爷子的脸色变了变。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我叹了口气,感到不可置信。
但却不得不解释:“我只是想替你消灾。”
她正要跟我吵,郑老爷子却摆了摆手。
他握住郑宁玉的手安慰着:“她也只是一时失言,不用过多介意。”
可我却清楚地看着。
郑宁玉印堂上的黑气,正因为老爷子的触碰而逐渐消散。
而这团黑气,原原本本地转移到了老爷子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