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牙，眼眶憋的通红也没止住溢出的泪水。
“许宸，出事的人是你妈，你也这么想吗？”
“沈栀，你过了！”
许宸的脸在瞬间沉了下来。
原来，他也知道这些话是过份的。
只是不用在他妈身上，他就觉得无所谓了。
我想笑，笑自己的可悲。
结婚七年，我和我全家几乎将心都全掏给了他，可换来了什么？
“你笑什么？”许宸皱起了眉头。
“我是在帮你，你这样一副表情算什么意思？”
见我沉默，他像是失去了所有耐心，从凳子上蹭的站起来。
“行，协议你爱签不签，我就多余管你的事！”
他踹开椅子，愤怒的摔门而去。
我坐在原地，望着合上的大门，眼泪流了一茬又一茬。
我妈过来时，我已经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
“小宸呢，不是说回来了？”
她把带来的新鲜蔬菜放进冰箱里，过来时一个厚厚的信封摆在桌子上。
“你爸说不管怎么样，你们现在一定是用钱的时候，让我把这个给你。”
我看着信封，眼泪又落下来。
我妈心疼的过来抱住我，“别哭了，还怀着呢。”
“你婆婆也是命苦，好不容易过两年安生日子，盼着孙子，怎么就......”
“小宸知道这个事，有没有个什么说法？”
我抓着我妈的衣角，喉咙堵的难受。
我要怎么告诉她，许宸说的那些话？
我要怎么告诉她，她的命，在她视如亲子的女婿眼里，三万都不如？
送走我妈后，我将家里收拾了一番。
那份赔偿协议，被我撕碎扔进了垃圾桶。
出门扔垃圾时，碰到江雪眠。
她跟我并肩站在电梯里，脸上没有一点心虚与愧疚。
“栀栀姐，听宸哥说你不肯签那份赔偿协议？”
“唉，何必呢？其实我真不是故意害死你妈的，谁知道她胆子那么小，就......”
“我觉得你要不就签了吧，我真不愿意你们夫妻为了我对薄公堂。”
“人嘛，老了总是要死的，早死晚死有什么不一样？”
我不想打她的，可她的话越说越过分。
我实在没忍住，一巴掌呼了上去。
“你敢打我？”
“对死者全无尊敬，满口污言秽语，你不该打吗？”
“你......沈栀，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连自己老公都笼络不住的无能女人，在我这装什么清高？”
“你还不知道吧？你老公每天晚上都躺在我的床上，叫了我多少声小宝贝就说了多少次对你的厌恶。”
“只有你，什么都不知道，傻兮兮的在这得意呢。”
“我要是你啊，我就该带着肚子里的孽种从楼顶跳下去，跟你那该死的妈地府作伴。”
我抬起手，巴掌还没落下，电梯‘叮’的一声打开。
她得意的看着我，拿出手机，声音甜的发腻。
“欧巴，我出来了哟！”
汽车炽白的灯光落在电梯门口，像是在给江雪眠指路。
我后知后觉的跟出去，看见她坐进许宸的副驾驶。
像是刻意对我的挑衅，她拉着许宸给她系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