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会让你感官放大，我要你清醒地认识到你错了。”
“新研究出来的东西，你是第一个使用者。”
身上越疼，头脑就越清晰。
我眼睁睁看着他把刀塞给陆雪。
“小雪，她对你做了什么，你现在一一报复回来，你们两个就算是两清了。”
陆雪只犹豫了一瞬，脸上就露出恶劣的笑，举起刀子对准我的腹部。
“陈念曦，你得意什么？你还以为自己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大老板吗？”
“我告诉你，你不如我一根头发！”
我感受到眼泪划过脸颊，但我依然死死盯着角落里冷漠的男人。
我们相识那年，他十八，我二十五。
他说感谢我帮他，要是这辈子敢辜负我，他自愿受天打雷劈。
我哑着嗓子对他诅咒：
“许嘉耀，你会不得好死！”
角落里的男人点燃一根烟。
在陆雪那一刀刺过来前，伸手替我挡住了这一击。
“够了。”
许嘉耀纤长的手鲜血淋漓。
匕首贯穿了他的掌心。
“小雪，消消气，她不值得。”
药物的作用让我无比清醒。
过往十多年，如同走马灯那样在我脑里闪回。
有一张跟许嘉耀七分相似的脸的主人也是这样温柔地摸着我的头。
对我说：
“念曦，为了这种人动怒不值得，有我替你摆平一切。”
再后来，这张脸跟许嘉耀的模样重合。
雨夜里，他哭着求我帮他还债。
“念曦姐，我以后一定出人头地，你若扶我凌云志，他日我一定结草衔环报答你。”
我一时晃神，答应了他的请求。
原来许嘉耀就是这么报答自己的恩人的吗？
我捂住撕裂的小腹，趴在地上。
尽量让血液的流失不那么快。
房门被踹开，刚才逃跑的家庭医生带着昨天被许嘉耀控制的保镖，匆匆跑回来。
“陈小姐，我们来晚了。”
许嘉耀是临时赶来，不像昨天那样身边都是重病，也给了我可乘之机。
几个保镖想控制住陆雪，许嘉耀当机狠狠咬住保镖的手掌，护住她。
“她肚子里有我的孩子！你们不能这么对一个孕妇！”
“你也是女人，知道她有多脆弱，她跟你不一样。”
我在医生的搀扶下喝下葡萄糖，恢复了些精神。
挑起眉毛看他狼狈的模样：
“许嘉耀，刚才还骂我是疯子，现在怎么又要跟我讲道理了？”
他罕见地沉默下来。
我叹了口气，继续昨天没做完的事。
“我不想再看到你的样子，给你毁容，我就放你们这对苦命鸳鸯离开。”
许嘉耀漂亮的脸上没有一丝迟疑，跟陆雪同样的位置上，顿时皮开肉绽。
“可以了吗？”
过往种种再次浮现，许嘉耀的脸却渐渐模糊。
我看着眼前这张狰狞扭曲的脸，终于露出这两天第一个舒心的笑。
“带着你的小情人，滚。”
“你最好好好照顾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要再辜负第二个人。”
我也不管他有没有听懂。
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许嘉耀骨子里还是那条懂事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