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侄子,你可算回来了,大伯和你二伯可在这儿等半天咯!”赵铁柱一见他,立马挤出一脸热络的笑容。
“可不是嘛,我们还琢磨着你一大早不见人影,原来是上山打猎去了!”赵铁蛋也顺势接话,眼睛却死死盯着他肩上的狍子肉,那眼神跟饿狼盯羊腿一样露骨。
赵永福冷眼扫了他们一眼,只觉胃里翻腾。
这两个畜生,前世就像蛀虫一样,啃光了他家最后一点口粮。
最难以原谅的,是他们不仅强占了他家的屋子和地,还......还对他嫂子伸出那双恶心至极的爪子!
如今重活一世,哪怕有些事尚未发生,可这些帐他都记下来了,必须一笔一笔都得讨回来!
“你们两个来干什么?今天我家没煮你们的饭。”赵永福不客气地回道,语气冷得像刀子。
“哎哟,大侄子你这话就生分了,搞得跟我们是专门来蹭饭的一样。”赵铁柱一脸虚伪地笑着,脸皮厚得像城墙。
“对啊,我们可是你亲大伯二伯,来看望你一下都不行吗?”赵铁蛋也涎着脸跟着笑。
赵永福冷冷一笑,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看我,还是看我肩膀上的狍子?就你们那点心思,不用猜我也知道,屎尿都写脸上了。”
这话一出口,两人脸上的笑顿时一僵。
不过赵铁柱随即嘿嘿笑出了声:“永福啊,你这狍子可不小,你和你嫂子哪里吃得完啊?不如分点儿给我们家,那孩子们可都饿坏了。”
“是啊,二伯家那小孙子,这几天晚上饿得哇哇直哭。”赵铁蛋赶紧补刀,一脸心疼做作得几乎要掉眼泪。
听到这话,赵永福脸上的笑意瞬间冷却,眼神里只剩一片冰霜。
这群混账话说得好听,什么孩子饿哭?
他还不知道?二伯家的那群玩意儿一个个养得脑满肠肥,吃得比谁都油光发亮,如今倒装穷卖惨来了?
这两张恶心嘴脸,他早看腻了。
如今他不再是那个对一切只能忍气吞声的懦弱少年,是该强力反击了!
赵永福打开门走进院子,先把狍子肉和野兔放进偏房藏好,这才提着一桶发酵得浓烈刺鼻的大粪走了出来。
“大侄子,你这是干啥?肉呢?”赵铁柱看见他两手空空出来,顿时愣了。
“对啊,你不是该去厨房整肉的吗,挑大粪干嘛?”赵铁蛋也一脸懵。
“干嘛?”
赵永福挑了挑眉,声音冷得跟刀子似的,“大伯二伯,有时候做人啊,别太不要脸。就你们家那两头猪,还想跟我要肉?不嫌臊得慌?”
“啥?我们家哪养猪了?”赵铁柱还没反应过来。
赵铁蛋却听懂了,脸顿时拉了下来:“大侄子,你这话也太难听了。他们是你弟弟,咋能说他们是猪呢?”
赵永福嗤笑一声:“你都知道我说的是谁,那不就说明,在你们心里,他们也不是个东西呗?”
“赵永福,你说这话是啥意思?”赵铁柱也明白过味来了,脸一下就沉了下去。
“没啥意思。”
赵永福一手拎着粪桶,站在院门口冷笑道,“你们俩都这把年纪了,天天领着你们家那帮吃白食的来我家蹭吃蹭喝,怎么,脸都不要了?”
“今儿一看我扛了头狍子回来,就蹲我门口等着来了?你们是狗嗅着腥味来了还是怎么的?”
“我欠你们俩的啊?真不嫌磕碜,就你们这德行,赶紧哪凉快哪呆着去!”
“你、你这是造反啊?你敢这么跟大伯二伯说话?”赵铁蛋指着他鼻子骂,“你爸要是泉下有知,非得让你气活过来!”
“别提我爸!”
赵永福眼神一寒,声音一下压低了,“你们配提他?当年他是为谁上山伐木?为谁饿着肚子扛木材?结果掉下悬崖摔死了,不就是你们俩建房逼的吗?还有我妈的死...”
“你别瞎说!”
赵铁柱脸色刷地白了,“那是他自己走路不小心,怎么怪到我们头上了?还有你妈那是意外!”
“就是!”
赵铁蛋接得飞快,“你这当侄子的,说话也太缺德了!再说了,我们这是为你好,你跟慧敏两个人,吃得了那么大头狍子吗?听叔劝,你把握不住的!我们是好心帮你分担一下!”
“帮我?”
赵永福冷笑着,“别给我整那套,我看你们是想分赃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跟隔壁老张家谈得咋样了?说说看,准备以多少钱把我嫂子卖过去?”
“你、你......”
赵铁柱这回是真愣住了,“你别瞎说!我们那是......那是为了她好!老张家有田有地,顿顿吃得上粗粮,找过去也享福啊!”
“哈,找好人家?享福?”
赵永福直接讥笑出声,“那你们怎么不把你闺女嫁过去?偏挑我嫂子?那张家的傻儿子全村谁不知道?嫁过去不是入火坑是什么?享个鸡毛福啊!”
“我今儿把话撂这了,我嫂子哪都不去!你们要真缺人凑亲事,就把大婶儿,二婶儿,或者你们家女儿往里送,那我没意见。”
“还有屋里的狍子肉和野兔,你们就别惦记了,谁伸手,我就剁谁的手!”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赵铁蛋一听不行了,开始打感情牌,“我们一片苦心,你咋就看不见呢?大伯二伯也是为你着想啊!”
“拉倒吧!”
赵永福一步上前,冷不丁吼了一句:“你们想得美!我家都快揭不开锅了,还要给你们塞肉?你们想吃肉我给你们准备了!”
说着,他猛地舀起一勺大粪,黑黄交杂、恶臭扑鼻。
“肉你们肯定拿不走,大粪倒是能分你们一点!”
话音一落,那勺子“哗啦”一声泼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