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家宴,我豪掷千金送了公公一台顶配按摩椅。
亲戚们纷纷夸我出手阔绰,公公却当场变了脸。
“阔绰个屁!她花的还不是我儿子的钱?”
“我儿子在外面辛苦挣钱就是让你这么花的?你个败家娘们!”
我简直要被气笑。
结婚后老公非但不上交工资,还要拿着我的副卡装大款。
我现在花的可都是自己的钱。
可没想到,他不仅不解释,还理直气壮地训斥我。
“我爸说得对,你太败家了,你把工资卡上交,以后家里我来管钱。”
他甚至想抢我的钱包。
我忍无可忍,直接甩出一份打印好的账单。
“交工资卡可以啊,这是结婚三年来咱俩的全部开销。”
“先把账单A了。”
……
账单轻飘飘地落在餐桌上。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我们三人之间来回打量。
顾言洲拿起那几页纸,眼神恼怒。
“舒晚!你这是什么意思?”
公公一把抢过账单,只看了一眼就气得手抖。
“家庭开销AA明细?”
“你一个嫁进来的女人,跟自己家里人算计得这么清楚?”
“舒晚!你可真是好样的!”
我端起面前的茶杯,吹了吹浮沫。
“爸,您别生气。”
“顾言洲不是要管钱吗?我先把账交接清楚,免得以后说不清。”
账单上,每一笔开销都记得清清楚楚。
小到物业水电,大到他给婆婆买的金镯子,给他自己换的最新款游戏机。
每一笔,都标注了付款方是我,舒晚。
而顾言洲名下的支出,除了他自己那几千块工资覆盖的烟钱,再无其他。
“我的天,这账单上林林总总加起来快60万了?”
一个亲戚探头看了一眼,惊呼出声。
“付款方……全是舒晚?”
“顾言洲一个月就花几千块烟钱?他还好意思说舒晚败家?”
“啧啧,这是娶了个提款机啊。”
议论声不大,却字字诛心。
顾言洲的脸色难看。
他猛地将账单拍在桌上。
“你买那些包、那些化妆品怎么没记上去?那些更贵吧!”
我笑了。
“我的购物账单,你要看吗?都在我自己的卡上,一分钱都没走过公账。”
“你那张副卡,每个月刷了多少钱买球鞋、请哥们吃饭,需要我念给你听吗?”
“你!”
他语塞。
公公见儿子落了下风,立刻跟上。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言洲的钱不就是你的钱?你的钱,不就该是言洲的钱?”
“你挣得多,多给家里花点怎么了?这么斤斤计较,不识抬举!”
满桌的亲戚听到他的话想笑又不敢笑,表情一个比一个古怪。
我嘴角的弧度冷了下来。
“爸,您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
“当初结婚,是你儿子自己说要经济各自独立,您忘了?”
“现在看我比他挣得多了,就想连盆端走?”
“天底下,可没这样的道理。”
说完,我站起身,不再看他们。
“这顿饭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我转身就走,身后传来婆婆尖锐的叫声。
“反了天了!顾言洲,你还不管管她!”
顾言洲追了出来,在玄关处拉住我。
“舒晚,你给我爸道个歉,这事就算了。”
我回头,静静地看着他。
“道歉?我没错,凭什么道歉?”
“你非要闹成这样吗?当着这么多亲戚的面,你让我和爸的脸往哪儿搁?”
他的语气里满是责备。
我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我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回到家,我反锁了卧室的门。
外面很快传来顾言洲的拍门声,从一开始的怒吼,到后来的低声下气。
“老婆,我错了,你开开门。”
“我爸年纪大了,说话就那样,你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你辛苦,可那毕竟是我爸。”
我懒得再听,从衣柜最深处拖出一个行李箱。
打开,里面是我早就准备好的证件、几张银行卡,还有一些现金。
我早就该走了。
这三年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算计,我早就看透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婆婆发来的60秒语音。
我点开,她那熟悉的、带着哭腔的抱怨声流淌出来。
“舒晚啊,你怎么能这么跟你爸说话呢?他都是为了你们好啊!”
“一家人,分那么清楚干什么?你让外人怎么看我们家?”
“言洲为了这个家多辛苦,你体谅过他吗?”
“你嫁给了他,就是我们顾家的人,你的钱,不就该给家里吗?”
“你这样,是要把这个家拆散啊!”
我听完,面无表情地拉黑,删除。
整个世界清净了。
我给闺蜜姜宁发了条微信。
“收留我一晚。”
姜宁秒回。
“地址发来,我去接你。”
“对付这种人渣,姐给你撑腰。”
看着那行字,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没过多久,顾言洲的拍门声停了。
我以为他放弃了。
可接着,我的手机响了,是公公的号码。
我划开接听,开了免提。
公公咆哮的声音炸开。
“舒晚!你这个扫把星!我命令你,立刻滚出来给我儿子道歉!”
“你别以为你挣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
“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把工资卡交出来,明天我就去你公司闹!”
“我要让你单位所有人都看看,你是个什么样不孝不义的恶毒媳妇!”
他的声音愤怒,句句威胁。
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小区门口的路灯。
我对着手机,轻声笑了。
“好啊。”
电话那头的咆哮戛然而止。
公公似乎没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
“我说,您尽管来。”
我慢条斯理地说道:
“正好让我同事和领导都听听,我老公一家是怎么图谋我婚前财产,还想抢我工资卡的。”
“顺便,我还可以跟我们公司的法务部门咨询一下,这算不算敲诈勒索。”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甚至能听到公公粗重的喘息声。
过了好一会儿,婆婆抢过电话,声音带着哭腔。
“舒晚,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你爸他也是气糊涂了。”
“一家人,何必闹到这个地步,让人看笑话。”
我直接挂了电话。
跟他们,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拎起行李箱,打开屋门准备离开。
顾言洲他们看到我手边的行李箱,脸色都变了。
他眼神愤怒。
“舒晚,你还真想走?”
他一把抢过我的行李箱,扔到一边。
婆婆立刻冲上来,指着我的鼻子骂。
“好啊你个白眼狼!我们家好吃好喝供着你,你现在翅膀硬了,想飞了?”
“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今天不把工资卡交出来,你别想走出这个门!”
公公堵在门口。
“今天你要是敢走,我就打断你的腿!”
我看着这一家三口丑陋的嘴脸,忽然觉得,跑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有些事,必须当面说清楚。
我没有再试图离开,反而平静地坐回了沙发上。
我的冷静似乎激怒了他们。
顾言洲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舒晚,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把卡交出来,去给我爸妈道个歉,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我抬眼看他。
“如果我不呢?”
他的耐心耗尽,面目变得狰狞。
“那我就只能自己来拿了!”
他说着,就伸手来抢我放在沙发上的手提包。
我早有防备,侧身躲开。
婆婆见状,尖叫着也扑了上来,想从另一边抓住我。
“反了天了!还敢躲!”
客厅里瞬间乱作一团。
我被他们逼到了墙角,顾言洲抓住了我的手腕。
婆婆则在一旁撕扯我的头发。
公公在旁边吼着:
“快点!把卡拿出来!看她还怎么横!”
我疼得头皮发麻,手腕剧痛。
可我的心,却在这一刻,冷到了极点。
我看着眼前这个我爱了三年的男人,他此刻的表情,陌生又可怕。
“顾言洲,你会后悔的。”
我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他愣了一下。
就在这一瞬间,我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了他的钳制,猛地将他推开。
我冲回卧室,反锁了房门。
他们三个人在外面疯狂地砸门。
“舒晚!你给我滚出来!”
“开门!你这个贱人!”
“再不开门我们把门砸了!”
我靠在门上,大口地喘着气。
手臂上被抓出了几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但我没有哭。
我只是走到书桌前,拿出手机和支架,冷静地对准了卧室的门。
然后,我打开了一个直播软件。
我没有开美颜,也没有化妆。
镜头里,我的脸色苍白,头发凌乱,手臂上还有几道清晰的血痕。
我对着镜头,深吸了一口气。
“大家好,我是舒晚。”
“很抱歉,以这种方式和大家见面。”
门外,砸门声和咒骂声还在继续,成了我直播间最真实的背景音。
我把手机镜头对准了那扇正在剧烈晃动的门。
“门外,是我的丈夫,我的公公,和我的婆婆。”
“他们现在,正在试图砸开我的房门,抢走我的工资卡。”
直播间的人数开始飞速上涨。
从几十,到几百,再到几千。
弹幕也开始滚动。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现场直播家暴?】
【这门砸得,跟拆迁现场似的,姐姐你没受伤吧?】
【这男的声音听着好吓人,这是老公?这是仇人吧!】
我把镜头转回自己脸上,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大家可能很好奇,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事情的起因,是今天中秋家宴,我给我公公买了一台按摩椅。”
“然后,我老公就说我败家,要求我上交所有工资卡,由他来管钱。”
我顿了顿,拿起桌上的那份账单,在镜头前展开。
“这是我们结婚三年的家庭开销明细,总计五十八万七千六百元。”
“每一笔,都是从我的卡里付的。”
“而我的丈夫,顾言洲先生,这三年来,为这个家付出的,只有他自己每个月的烟钱。”
我将镜头缓缓地扫过账单上密密麻麻的条目。
“他给婆婆买的金镯子,是我付的钱。”
“他给自己换的最新款手机和游戏机,是我付的钱。”
“就连他身上穿的那些名牌,也是刷我的副卡买的。”
“现在,他和他的一家人,觉得我花自己的钱,是败家。”
“他们觉得,我挣的钱,理所应当是他们家的。”
“所以,他们要抢。”
弹幕瞬间爆炸了。
【我三观震碎了!这是什么极品吸血鬼家庭?】
【姐姐快跑!这种男人不离留着过年吗?】
【付款方全是女主?男的就出了个烟钱?这哪来的脸说人家败家啊!】
【这已经不是家务事了,这是抢劫!姐姐报警啊!】
门外的砸门声突然停了。
大概是顾言洲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意识到了什么。
接着,我听到了他压低声音的怒吼。
“舒晚!你在里面干什么?你是不是在给谁打电话?”
我没有理他。
我对着镜头,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今天开这个直播,不是为了博取同情。”
“我只是想让大家看看,一个女人,在婚姻里,会遭遇什么。”
“我只是想,为我自己,讨一个公道。”
说完,我站起身,走到门边。
在直播间数万人的注视下,我缓缓地,打开了那扇门。
门外,顾言洲和他父母的脸,从错愕变为惊恐。
他们看到了我手里的手机,看到了那个亮着的,正在直播的屏幕。
我将镜头对准他们,笑了。
“来,爸妈,还有我亲爱的老公。”
“跟我的粉丝们,打个招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