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首狞笑着对赶来的赵玄烨他们三人说。
“不知三位大人物,会选这位如花似玉的未婚妻呢?还是要选这位带着遗腹子的寡妇呢?”
我想起胎音所说,猛然回头目眦欲裂地看向虞禾。
她虽泪流满面,但眼底没有一丝该有的恐惧。
“是你对不对?是你设计了这出绑架?”
我声音嘶哑,几乎咬碎银牙。
虞禾受惊般一颤,慌忙摇头落泪。
匪首也明显一愣。
而我的三位竹马,却仿佛终于找到了理由般,纷纷厉声斥我。
“清婉!你疯了吗?虞禾怎会做这种事!”
赵玄烨抢先一步去救虞禾,还不忘斥责我。
“不可理喻!自己身陷险境还要诬陷他人?”
谢墨寒眼神冰冷失望。
“你太令我们寒心了。”
封似锦望向我,眼中尽是责备。
“现在你明白,我们为何一定要选虞禾了吗?”
匪首此时哈哈大笑,猛地扯住我的头发。
“你们可知,昨夜这姑娘替那寡妇挡的酒里,被人下了极烈的‘春风渡’?”
他声音陡转阴沉。
“既然你们选了老寡妇,也罢,老子这群弟兄,正好给这姑娘当解药!”
他们听得清清楚楚,明知我将面临什么。
却依旧护着虞禾,决绝地转身离去。
我没再将生的希望寄托于他们,凭胎音的事先预警,我暗中藏下的暗器终在最后关头救了自己。
我割断绳子掉落悬崖,死里逃生。
尖锐的岩石刮破皮肉,刺骨寒意与体内灼烧的药性疯狂交织。
为抵抗那烈性极强的“春风渡”,我几乎用尽所有力气,甚至不惜自伤来维持清醒。
手臂上的划痕仍在渗血,与污泥和雨水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我每走一步都牵扯着伤口,痛不欲生。
等我终于死里逃生跌撞着赶回盛京时,却见将军府灯火通明,盛宴正酣。
他们夺了我的梧桐殿不够,如今连我最后的容身之所也侵占。
他们为虞禾大肆补办着生辰宴,歌舞升平。
没有一个人想起,今日原是他们曾郑重答应我的,从三位竹马中择定夫婿的日子。
赵玄烨正含笑为虞禾簪上玉钗,抬眼看见我满身血迹地站在门外,顿时一怔,随即略带歉然地开口。
“清婉,你回来了?朕早就料到,马贼说的被下药只是为了吓唬我们,让我们自乱阵脚,还好我们都没上当。”
“凭你的武艺,朕就知道一定能平安脱身,这次也当是磨了磨你的性子。”
“以后不要随意冤枉人。”
“赶紧下去包扎一下,顺便换身干净的衣服,再来给虞禾道个歉,她在京中连个依仗都没有,又怎么可能设计那一出呢?你冤枉了她就得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