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长久的忙音，像一根针，刺破了我心里最后一个气泡。
怀里的婆婆，身体猛地一颤，然后软了下去。
她的眼睛，慢慢失去了光彩。
网约车司机已经急得满头大汗，他看了看绝望的我跟面如死灰的婆婆，咬牙下了车。
冲到最前面的库里南旁边，用力拍打车窗。
“先生，车上有人急救，麻烦您挪一下车！”
“就一分钟！人命关天啊！”
库里南的车窗降下一条缝。
厉瑾川的脸一闪而过，满是戾气。
“一个臭开网约车的，也配跟我说话？滚！”
车窗猛地升上。
“你个....”畜生。
司机气得脸通红，却又无可奈何。
我闭了闭眼睛，绝望像潮水，一点点淹没我的口鼻。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朋友圈的更新提醒。
我心一跳，木然地抬手，点开。
是厉瑾川发的。
一张亲密的自拍。
他和夏媛媛在库里南的车里，头挨着头。
夏媛媛对着镜头比着剪刀手，笑得灿烂又恶毒。
配文是：“二人世界，闲人勿扰。”
照片的背景，能清晰地看到我们小区出口的栏杆，和栏杆后网约车焦灼的双闪。
何其讽刺。
我笑了，眼泪从眼角滑落，怀里婆婆的身体已经不再挣扎。
她睁大眼睛看着我，里面最后一点光亮，正在迅速熄灭。
一股冰冷的恨意，从我的心脏最深处破土而出。
我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平静地说。
“妈，如果你挺不过去……”
“厉家的这一切，我会替你拿回来。”
“一分，都不会留给那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