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已经向皇上递了辞呈,我这个侍郎终于等来了升迁的机会,你就不能不要给我添乱吗?!”
我忍不住质问:“那我呢?你为了仕途,难道就能忍受自己的妻子被人凌辱吗?”
“我——”
赵佑张了张嘴,最终没说出那个“能”字。
“你就算不为我着想,难道也不管婉仪的幸福了吗?”
“她和太子眼见就要修成正果,我们马上就要成为皇亲国戚了。”
“这时你要惹出事来,不仅我升迁无望,婉仪也不可能再嫁给任何一位皇子了,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
见我没有反应,赵佑走到我跟前。
“还是说,你从头到尾都没把婉仪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所以才会对她不管不顾。”
我猛地抬起头:“你胡说什么!”
赵婉仪不是我亲生的这件事,府上几乎没有人知道。
我也是和赵佑成亲的时候才得知,原来他还有个三岁的女儿。
这么多年我爱屋及乌,一直将赵婉仪视如己出。
今日要不是赵佑突然提起,我几乎都快要忘了。
“当年你既然能容下我和别人生的孩子,现在就不能为了我忍下这份屈辱吗?”
赵佑看着我,眼中的祈求万分诚恳。
“算为夫求你了,把这件事忘了吧,你就当那夜侵犯你的贼人是我,如何?”
我气到失语,不敢相信这样的话居然能从自己夫君的嘴里说出来。
我猛地推开赵佑,眼神怒不可竭。
“我如你大爷!”
不去看赵佑被摔在石子路上疼得龇牙咧嘴,我转身就要离开。
后脑勺却突然落下一道重击。
我突然意识全无。
我被囚禁了。
是赵婉仪将我打晕后,赵佑亲手上的锁。
我在屋里叫骂了许久,却无一人回应我。
是夜,等我终于喊累了。
赵佑让人送来了两样东西。
下人揭开绸盖。
是一方砚台,和一朵莲蓬。
我神情怔住,不敢相信赵佑居然会把这两样东西拿出来。
我失神地摸了摸那方砚台,上面还有残留的血迹。
我对赵佑的感情,就是因这方砚台而起的。
当年我才十六,背着家人跑到了中原。
在一座山下,我遇到了当时进京赶考的赵佑。
他从山坡上滚下来,伤了腿,而我正好带了伤药。
帮他检查伤口时,我身后突然出现一头黑熊。
赵佑反应极快,用砚台将那黑熊砸晕。
但与此同时,砚台也碎了。
中原人重文轻武,我知道笔砚纸墨对一个书生来说,珍贵如生命。
赵佑家境贫寒,那方砚台对他来说就是最重要的东西。
漠北尚武,从小到大,我所见的都是泼辣魁梧之人。
可赵佑瘦弱如鸡,却会为了我和一头黑熊斗武。
当时我未经情事,尽管赵佑砸伤的是一头身不及膝的幼熊,我也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事后我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决然跟着赵佑去了中原京城。
期间,我见赵佑为了省钱从不住客栈,而是冒雨躲在就近的茅草屋里。
我当即大手一挥,主动包揽了他的衣食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