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她的孩子没了?”
郎中颤颤巍巍地点头,便背着自己的药箱告辞。
司映玉掀翻了面前的桌椅。
我被巨大的声响吵醒。
还未清醒,便被人攥住手腕。
疼的仿佛要断开。
“你也配流掉我司家的血脉?江明晦,你怎么敢!”
我被司映玉贬为府中最下等的粗使丫鬟。
他再也没有来过,我也乐的自在。
直到吴月突然流产。
我提着木桶从后花园穿过被吴月的大丫鬟叫住。
“你过来陪着夫人,我要去给夫人拿件披风。”
心底隐隐有些不安,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还是过去了。
自从吴月怀孕以来,一直被司映玉娇养。
她打扮地犹如盛放的牡丹,容色逼人。
被凤仙花汁沾染鲜红指甲的手,放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她的孩子已经七个月了。
“姐姐觉得,妹妹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
我未出声,吴月便自问自答。
“孩子很调皮,总是和夫君隔着肚皮玩耍,可惜它来的不是时候。”
吴月语气突然变得阴沉。
“自从我嫁入府中,夫君便是一天都没有碰过我。”
“我竟然要靠下了药这种手段,才能得到自己夫君的宠幸。”
她又笑了。
“即便是这样,那一晚他叫的都是你的名字,江明晦,那是我此生最屈辱的时候。”
话音刚落。
吴月便朝假山撞去,我下意识伸手去拉。
大丫鬟带着司映玉过来时。
刚好看见蜷缩在血泊中的吴月。
司映玉冲过来抱起吴月。
吴月的双手抖然攥住司映玉的衣袖。
“......夫君,姐姐是想搀扶我......是我自己不小心......”
司映玉温柔地安抚吴月,把她交给下人送去卧房。
我想辩解,却不知从何说起。
身体下意识后退。
“不是我......”
解释苍白而无力。
我与吴月之间,他从来都是无条件倾向吴月。
这次又会是什么惩罚呢。
我有些害怕,强行安慰自己。
左右不过最后一日。
司映玉看向我的眼神冰冷。
如同在看一个死物。
“你不是一直想见自己的妹妹和母亲吗,我今天就满足你的愿望。”
我被押送到乱葬岗。
等我意识到他想干什么时候已经晚了。
一双草席裹着两具尸体摊开在我面前。
“不要!”
我的叫声撕心裂肺,被死死按在地上。
之能眼睁睁地看着亲人的尸体被野狗吞吃。
一切都变得四分五裂。
压住我的人控制不住地干呕。
我终于有机会挣脱束缚,与野狗抢夺尸骨。
我小心翼翼地把她们抱进怀里。
如同怡红楼无数个绝望的夜晚。
妹妹和母亲所做的那样。
仿佛这样就能永远和她们在一起了。
司映玉命人把野狗赶走。
又让他们把我怀里的东西抢走。
我疯狂地阻止靠近的人。
“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再也不会有人能把我们分开!”
司映玉皱眉,神色复杂地看着我。
“江明晦,你闹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