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她也不想这么了结生命的。
可如果她不这么做,嫡姐就要将她和她娘一起卖到窑子。
只有她一个人离开,嫡姐才能让她娘在国公府安心养老。
在她终于鼓起勇气跳崖的一瞬,我大喊轻生者不入轮回。
才将她拉了回来。
我将她带回观中,听她讲了自己的身世。
总结了一句:“被嫌弃的庶女的一生。”
我吐了嘴里的狗尾巴草:
“你怎么确定你嫡姐不是把你支开,发卖你小娘?”
“说不定,你的离开,就是他们发卖你小娘的理由。”
她泪眼婆娑看着我,手足无措。
“那那怎么办,不行,我得回去救我小娘。”
我吐了嘴里的狗尾巴草,一把拽过她袖子:
“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我们换脸五年,五年内你在山上帮我守道君泥塑,我去山下帮你报仇。”
“五年后,保你和你小娘吃香喝辣,再不被人欺负。”
她面上露着不可置信,却也没有别的办法。
只好按我说的,同我换了脸和身份。
从此,我成了国公庶女,沈玉漱。
……
可惜,刚以“沈玉漱”的身份回到国公府。
我头上就被套了麻袋,扛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那些人对我膝盖猛地一棍,迫使我跪下后,摘了我头上麻袋。
一个三角眼的婆妇指着我:
“老爷,有什么娘就有什么女儿,今儿我们抓了个现行。”
“江姨娘的女儿,居然和马夫私通,这要是传出去,国公府姑娘们的名声可就全没了。”
“您看?”
我盯着顶上那长须老头。
他眉头拧紧,大喝一声:
“杖毙。”
“至于江姨娘,发卖了便是。”
我直勾勾看着他,心里冷飕飕的。
还真和那小嫌弃说的一样。
没有半丝父女情谊。
我抬头看他:“爹,你就这么信了他们吗?”
沈国公没说话,只冷冷道:
“当年你小娘仗美色爬上我的床,让我和大夫人生了嫌隙。”
“后来又有了你这孽障,如今分明是你这孽障不知好歹。”
我冷笑一声。
非也,只不过江姨娘不能给他带来更多利益罢了。
身后小厮要落下棍子的一瞬,外头突然急吼吼来报:
“老爷,外头来了个道长,说国公府今日不可杖杀庶女!”
“若杖杀庶女,恐生祸端,轻则见血,重则灭门!”
国公冷哼,挥手让小厮落下板子。
臀上刚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大夫人就突然进来,跨过门槛,踩到地上青苔,摔了屁墩。
手上不知被哪儿来的钉子划出老长一道口子,汩汩流血。
国公见了血光,眼神明显闪过一丝惊恐,忙让人停了板子。
让人将我和姨娘一起关进柴房,听候发落。
虽是如此,我却看出他不怕了,要去找道士化解了。
大夏崇尚玄学,他如此也不奇怪。
我在柴房静静做了一夜。
与我一起被关进来的江姨娘却哭了一夜。
……
黎明时分。
江姨娘正哭着和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