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舟的女学生怀孕了。
女儿生日宴上，他把人带回顾家。
冷冰冰地对我说：
“这些年谢谢你的付出，但是小软怀孕了，我不能让她们母子流落在外。”
“素汐，我们离婚吧。”
顾爷爷大怒，顾清舟却朝他低下了自己高傲的头颅：
“爷爷，离婚后我会回来继承家业。”
所有人都感叹，不可一世的顾清舟这是遇见真爱了。
竟然会为了一个女学生抛妻弃女，放弃自己热爱多年的科研工作。
只有我知道，他认错了三年前在火灾现象的救命恩人。
换做从前，我一定会跪下来苦苦向他解释。
可被他冷落这么多年，受尽冷眼。
这一次，我想走了。
“我同意离婚。”
顾爷爷还想再劝，直到看见我坚定不移的眉眼，最终叹了口气。
怀中的女儿双眼通红，死死咬着唇不让眼泪掉下。
她大概也很难过，自己的爸爸不喜欢她，还要抛弃她和妈妈这件事吧。
我蹲下身，想要抱紧女儿，给她一些温暖。
顾清舟却忽然开口。
“素汐，把佳佳脖子上的平安扣给我，医生说小软这一胎不稳。”
平安扣是我冒雨去长安寺跪了999个石阶替小软求的。
对上我发红的双眼，顾清舟语气冷淡。
“小软等不及，你再去给佳佳求新的。”
他说得可真轻易。
彻底忘了上回我从长安寺下来病了大半个月，高烧不退差点休克。
也罢，上回我拒绝将亲手做的盒饭给苏软软吃的下场。
是被他关进地下室，饿了整整两天。
这样的罪，我不想让女儿受。
我将平安扣从女儿脖子上取下，递给苏软软。
对上她温柔无害的笑脸。
我说了声恭喜。
顾清舟听到这句话，脸色缓了缓。
“素汐，只要你不吵不闹，等小软生下孩子，我会跟你复婚。”
“啊——”
他刚说完，苏软软脖子上的平安扣忽然断裂，划伤了她的腿。
望着苏软软苍白如纸的脸，男人很是紧张。
他着急地大吼，喊来家庭医生，让对方检查小软的身体。
众人全都羡慕地望着小软，朝我投来同情目光。
卑微如泥的九年婚姻，这一刻彻底暴露无遗。
就连我都忍不住羡慕。
上个月，我流产大出血时，顾清舟要陪苏小软去选书。
即使我痛到浑身发抖，半死不活，他都毫不留情地离我而去。
痛到窒息时，我听见男人喊来管家：
“快，拿瓶香水来，别让小软闻到我身上这股恶心的血腥味。”
我回神，抱着女儿去切蛋糕，顾清舟却一把将我拉走。
“跪下。”
我错愕的瞬间，女儿害怕得大哭起来。
没等我说完，他就拉着我狠狠地跪在碎裂的平安扣上。
“小软一定帮你们挡灾了，你是她妈，你替她嗑99个头感谢小软。”
破碎的瓷片划破膝盖，染红了地，痛彻心扉。
我温顺地弯腰曲背，磕头跪地。
一口一句谢谢苏软，直到磨破嘴皮，额头青紫。
我漠然地看向顾清舟：“够了吗？要不要再磕99个为她的孩子保驾护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