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了闭眼,努力压制心中的钝痛,转身欲走,却被玉承灼拽住。
他向晚萼使了个眼色,晚萼不情愿地离开。
玉承灼皱眉,言语中满是不满
"你这是何意?我尚未追究你一夜未归,你哪来的脸面给我摆架子?
自己出去放荡,便休怪他人占你的床榻,你算何等修道之人?贱妾放荡之妇罢了。"
"怎么,你又看上了哪家有钱的公子,还想用救命之恩骗人家侍你?阿轩有你这般的娘才是丢人!"
见我面无表情地不言语,玉承灼彻底失去了耐心。
他一把将我甩到榻上,上面甚至还残留着他和晚萼欢好的痕迹。
玉承灼扑上来,粗暴地撕扯我的衣裳,口中咒骂不停
"不就是个孩子吗?本少主再赏你一个便是了,你少在这装模作样!"
"老爷眼昏花,看不出你是何等货色,只有我知道,你就是个贪图荣华的贱人
若非你抢走晚萼的功劳,说当初救我的人是你,你以为我会娶你?"
"我已经亏欠晚萼太多,玉家未来继承人的母亲只能是她,快把阿轩交出来,反正你这般德行的女子,根本教不好孩子!"
我终于忍无可忍,一掌扇在他脸上。
"林清音,你敢打我?这就是你们修道之人的修养?!"
我冷笑着看他:"你想寻阿轩是吗?好啊,那你去黄泉寻他吧。"
"阿轩已经死了!"
玉承灼愣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狠狠将我推开:"林清音,你果真比我想象的还不要脸。"
"你不就是知道老爷只认阿轩这一个继承人,怕把他过继给晚萼后,会影响到你的利益,所以才故意把他藏到老爷那里吗?"
"为了银子,你不但当初骗了我,如今连亲生骨肉都诅咒,真是令人作呕!"
他抽出几张帕子,用力擦着手,仿佛方才碰过我是何等肮脏不堪之事。
玉承灼将那些帕子揉成团,砸到我脸上
"若非是你,我和晚萼早已结为夫妻,儿孙满堂了
林清音,你抢了她的功劳和地位,我如今只让你赔给她一个孩子,已算是便宜你了!"
玉承灼愤然离去。
而他身上从我这里渡过去的功德,随着他那些咒骂,渐渐减少,玉家的气运也走向衰落。
当初玉家遭遇大难,不但家族产业面临崩塌,玉承灼一家三口也受到了仇家的追杀。
玉家公子夫人为护儿子,当场身亡,纵使玉承灼被救回,却整日昏迷不醒,随时会断气,像是中了南疆那边的蛊术。
年迈的玉家老爷无可奈何,只能将希望寄于鬼神之上,不料去道观祈愿时,却误打误撞救下即将以身饲虎的我。
修道之人,生死本随缘,可玉家老爷这般一插手,我便平白欠下一桩恩情。
为救活玉承灼,我每日剜出心头精血为他护住心脉,足足剜了百日,他才得以苏醒。
为求他康健,我又三步一跪,五步一叩,从玉家府跪到灵虚山,跪了三月才跪到天师像前。
大雨下了三日三夜,我便虔诚诵了三日三夜的经。
再睁眼时,我膝盖红肿,玉承灼却生龙活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