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要带茉清去检查身体。你额头上的伤,自己找碘酒擦一擦!”
他看着我愣愣的望着海面,顿了顿,把箱子塞到我手里,
“茉清也是无心的,大家闹着玩而已,我在箱子里多加了一百万,爷爷要是问起,你知道怎么说!”
我想了想,接了过来,
他如释重负的笑了:“对嘛,这才是你该有的样子!”
回去路上,乔从南似乎想要缓和一下车里沉闷的气氛,开口宽慰我:
“小姐,少爷只是脾气不好,心里是有您的。”
“我把您捞上来的时候,少爷也很着急!”
我自嘲的笑了笑,他着急是怕我真的死了,在老太爷面前没法交代。
他小心的从车前镜瞄我,见我意兴阑珊,也不敢再开口了。
“谢谢!”我看着他贴在身上湿透的衣服,诚心诚意的道谢。
他的脸上爬上一抹红晕,正想开口说什么,车里的电话接通了。
纪远山的声音传来:“乔从南,你现在立刻马上去茉清家接她的小狗。”
“茉清受了惊吓,必须要小狗安抚她的情绪。”
乔从南看了下后座的我,犹豫地说:
“少爷,我把小姐送到了就去接夏小姐的狗。”
那边的纪远山骂了起来:“乔从南,你是吃谁家的饭?”
“我叫你立刻马上去接,耽误了茉清康复,你就给我滚蛋!”
乔从南尴尬的看向我,我平静的说道:“把我放在路边就好!”
海边的天气很怪,刚刚还晴朗无比,这会儿飘来一阵暴雨。
我拖着沉重的箱子在雨中慢慢的走着,身边的路人都诧异的看着我。
医院给我的殡仪馆位置离这不远,我却越走越慢,只希望到达的时间再久一些。
母亲的脸看起来很祥和,好像睡着了一样。
只有从指尖传来的冰冷和僵硬告诉我,我唯一的亲人已经离开了。
工作人员喋喋不休的为我介绍送灵服务,我打开装满钱的箱子:
“所有服务都要最豪华的那一档!”
应该庄重肃穆的工作人员立刻喜不自胜。
虽然家里没有人了,但母亲的身后事还是办的极为隆重,
馆长带着全体工作人员,穿着孝子的衣服,热热闹闹的围着灵柩哭得真情实意。
十分荒唐。
母亲骨灰让我带回了家,装在我唯一值钱的东西——一件纪家老太爷送给我的古董青花瓷罐里。
生前半辈子被困在方寸之间,离开了想让她住的好点。
做完这一切,我换好衣服,强打精神走进了老太爷的房间。
纪老太爷看到我非常高兴,招手叫我坐到他身边,
却在看到我额角的伤口时勃然变色。
“菊芋,是不是又是远山那臭小子欺负了你?”
我笑着摇摇头,告诉他是我自己不小心撞门框上了。
他显然不信,心疼的摸着我的伤口边缘,良久,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总是瞒着我,但我还没耳聋眼瞎,远山那小子一次一次的欺负你……”
我向老太爷端端正正的跪了下去:
“老太爷,今天我是来求您,请您取消我跟纪远山的婚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