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楚行之因为救我被大货车撞伤,不仅脑震荡,甚至瞎了眼。
我愧疚又难过,于是放弃学业选择在医院照顾他,充当24小时陪护,给他洗澡,喂他吃饭,还会讲笑话逗他开心。
现在,我说愿意陪发小一起创业,她没有问我原因,只说只要我想,她随时欢迎。
我不能让楚行之发现我想离开,我也不能告诉爸妈,因为这样会连累他们。
我以为剩下来的日子就是我跟楚行之最后的相处时光,但奇怪的是,他好几天都不见踪影。
他的秘书说他最近接到了一单巨额项目,需要自己到外地签合同。
“伊桃,我现在在上海,你乖乖在家等我回去,到时候我给你带你最爱吃的梨膏糖哦。”
“你不用担心,身边的人会替你照顾好我的,这段时间你陪着我也辛苦了,要好好犒劳自己,多出去外面玩一玩。”
楚行之以前出门,也很喜欢跟我报告行踪。
他说必须这样做,才是对我的尊重,也不会让我担心,当然,他也要求我必须这么做,无论在哪都要及时告诉他。
因为我们刚谈恋爱那年,我低血糖在马路上晕倒,要不是楚行之及时发现异常把我找到,恐怕我早就没命了。
所以他让我无论在哪,都必须告诉他,这样他才能在我出现危险时第一个赶到我身边。
他才不会因为见不到我,而提心吊胆,彻夜难眠。
七年来,我们一直遵守当初的承诺。
但下一秒,我余光瞥见视频通话里,楚行之的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我心里一咯噔,夺口而出:
“你床上怎么有人?”
“是酒店的清洁工,我不小心在床上洒饮料了,她进来帮忙重新铺床。”
他空洞的目光藏着一丝紧张,又很快恢复平静。
我却看到那女人手里握着的,是一盒蓝色套套。
我伤心欲绝,直接将视频挂断。
要是我没猜错,床上躺着的,一定不是什么清洁工,而是陈月月。
只有陈月月在,楚行之骗人的招数才会变得错漏百出,他从不喝饮料,又怎么可能把饮料洒在床上?
他眼瞎之后,一直都是由我照顾。
将近一整年,他的生意基本都是交给下属去谈判和签约,甚至为了让我安心,他招聘都只招男人。
他没回家也好,这样我收拾行李也就不会让他发现了。
他说等他回来,才会进行最后一次针灸。
我会在那天彻底离开他,从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楚行之回家那天,把陈月月也带在身边。
“我不在这些天,你有乖乖的吗?想不想我?”
楚行之双目无神,温热的手掌摸索抚上我的脸颊,一脸温柔宠溺,陈月月在一旁嫉妒地咬着下唇盯着我。
我从厨房拿出精心制作的小蛋糕,手指上还有明显被烫伤的痕迹。
“你不在这几天我就在家学做蛋糕,你不是最爱吃草莓蛋糕吗?我想亲手给你做,好吃又干净卫生。”
“这个我不小心把糖下成盐了,等下次我给你做个超好吃的。”
他目光落在我被烫伤的水泡上,满眼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