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下次,我不会再顾及两家的情面,直接取消婚约!”
我死死攥着床单,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他冷哼一声,身后的助理在我桌边扔了一个手机包装盒,是一个崭新的手机。
“记住,”他冷冷地看着我,“这是最后一次。再敢动初雪,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确认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后,我颤抖着拨通了哥哥的电话。
电话那头,大哥清冷的声音传来,莫名让我安心。
“哥,我不想结婚了,你来接我好不好!”
“好。等我,很快。”
挂断电话,我望着窗外惨白的月光。
裴济渊,这一世是我不要你了,连同你施舍的爱与恨,统统还给你。
再一次睁开眼时,夏初雪正坐在我的床头。
“你怎么就没死在山上呢?”
她一动不动盯着我,眼底的恨意好像要把我射穿。
“夏初雪,你在这里干什么?”我猛地坐起身,警惕地盯着床边的夏初雪。
她红唇勾起一抹冷笑,“怎么,我不能来?这裴家上下迟早都要听我的,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我死死攥紧被单,强压下翻涌的怒火,“你放心,我很快就走了,绝不碍你们的眼。”
“呵呵,”她突然俯身,甜腻的香水味呛得我皱眉,“装什么大度?之前死皮赖脸不肯走,现在倒会演戏了!”
她眼中迸出怨毒的光,“要不是那个该死的婚约,我早就是名正言顺的裴太太了!”
门外一股焦糊味突然飘来,我心头猛地一惊。
“反正你要走,”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指甲,“我帮你把你那些破烂烧了,不介意吧?”
我闻着着那股烧焦的气味,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不过是些裴济渊随手丢弃的“恩赐”,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不一会,一个年轻的保姆走进来,手里的托盘上是一个平安符的碎片。
“你!”我冲过去想抓住碎片,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从指间流散,"我说了,成全你们了,为什么要这样!"
那是奶奶生前三步一跪,在佛前苦求三天才得来的平安符。
她布满老茧的手将它递给我时,眼里满是慈爱,“愿济渊平平安安,永远对我的宁宁好......”
可那时我把平安符递给裴济渊时,他只是冷笑着扔到了地上,嫌弃地说,“死人的东西,不要,晦气!”
我发狠拽住夏初雪的手腕,“你凭什么烧我的平安符,你赔给我!”
“啊——”"她突然尖声惨叫。
“沈宁!你又在干什么?!”裴济渊暴怒的声音炸响在耳边。
下一秒,他的手已经掐住我的脖子,将我狠狠按在墙上。
直到我满脸涨红,呼吸困难,他才松开了手。
我摸着火辣辣的脖颈,突然笑了。
换做从前,我一定会拼命解释,试图挽回他的信任。可这一刻,我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嘴角露出一抹惨笑。
我曾经那么爱他,到头来命比草都贱。我想起那寒冷的冬夜,我不着寸缕跪在雪地,感受到肚子里的孩子渐渐没了动静,我躺在地上一点点失去了呼吸。那种令人窒息的疼痛,好像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