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里的水煮蛋递过来:「我们换换,你把那罐头给我。」
她说:「哥哥挑食,每餐都必须要吃牛肉。」
「反正你不挑,就吃鸡蛋吧。」
我忍不住冷笑:「谁没有喜好呢?只不过是你从来没注意过而已。」
「还有,我们结婚十年,」
「你连我鸡蛋过敏都不知道吗?!」
第一次被我用这种语气质问,
贺若琳冷了脸:「我又不做饭,我怎么知道?」
「你一个大男人,还鸡蛋过敏,哪有那么娇贵?!」
眼见贺若琳气冲冲地就要走,我从怀里掏出那张巨额保险单:「这是你和贺维钧的吧。」
「拿回去,下次别这么丢三落四了。」
看清我手里的保险单,贺若琳眼中闪过错愕,
她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解释什么,
但见我面色平静如常,不见半分震怒,她只道:
「以后我会注意收好的。」
「嗯。」
走到一半,她又返了回来:「许疆,没事的。」
「等回去后,我再给你生个女儿就好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见我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她凑近张开手:「还难过呢?」
「要不要我抱抱你?」
结婚十年,贺若琳向来清冷自持,
不仅在公共场合拒绝和我亲密,就连在床上也很少愿意与我温存,
每每一完事,就催着我去隔壁睡。
但对贺维钧,她却总是撒娇,亲亲抱抱一个不落。
以往强忍下的酸涩齐齐涌上心头,我喉头哽咽,
伸向我的手转瞬即逝,贺若琳步履匆匆地跑向贺维钧那,
只丢下一句:「算了。」
她说:「哥哥还在这呢,我们这样不好。」
一群人聚集在这块废墟上休息,
很快,夜晚降临,气温骤降。
人们莫不三两成团抱在一起,试图取暖。
一旁的贺若琳紧紧抱着贺维钧,见他依旧嘴唇发紫,
干脆脱了衣服钻进贺维钧的衣服里,肌肤相贴。
见我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施舍般看向我:「许疆,我记得你怕冷。」
「你把那死人丢那边,过来一起吧?」
我抱紧女儿,转身离他们更远:「不用。」
「女儿也怕冷。」
贺若琳怒色上头,随手抄起一块石头就对着我砸了过来:「你非要为了那个已经死了的东西跟我闹脾气是吧?!」
我护住女儿,任由石头尖锐地划破我额角,
一行血液汩汩涌出。
我冷冷回头,贺若琳被我看地有些害怕地往贺维钧怀里缩了缩,
贺维钧搂紧了贺若琳,得意与我对视,
贺若琳有了靠山,硬气的梗着脖子:「天天抱着个死人装腔作势。」
「恶心!」
「赶紧滚。」
结婚这十年来,贺若琳无数次让我滚。
嫌我做菜不和她心意,让我滚去外面跪一天,
嫌我呼吸吵到她,锁了门让我滚出去淋了一夜雨,
嫌我不如她哥哥床技让她满意,把我从床上踹下来,让我滚蛋,
我无数次卑微低头,向她求和,
为了她变成自己都觉得陌生可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