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逞般地笑了,揉了揉我的发顶:“去休息吧,失忆的小可怜。”
转身时又补了句,“内衣在左边第二个抽屉,都洗过了。”
躺在床上装睡时,我感觉到床垫微微下陷。
他的手指轻轻梳理我的长发,温柔得不像话。
“醒了?”他突然开口。
我只好睁开眼,对上他含笑的眸子。
“喝牛奶”他递来杯子,却在我伸手时故意抬高。
“我自己来...”
“病人就该被照顾。”
他坚持将杯沿贴到我唇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就像某人在我发烧时,非要喂我喝粥那样。”
我差点呛到——胡编乱造
“慢点。”他拇指擦过我的嘴角,突然低声问,“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我们第一次接吻是在...”
"当当然不记得!"我慌乱打断,却见他眸色渐深。
"没关系。"他忽然俯身,鼻尖轻蹭过我的,"我们可以...重新认识。"
那语气,分明是猎人看着落入陷阱的小兽。
夜里,我又梦到了在医院的那个晚上。
凌晨的医院走廊,灯光惨白。
程昭和扯松领带,喉咙发紧,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勒住。
他盯着明恒,声音沙哑:“琴琴回来了……明恒,就当帮我最后一次,假装夏宁的男朋友。”
“她为你挡下车祸,你倒是急着甩手?”
“我会补偿她!程昭和猛地拔高声音,又慢慢压下来。
“医生说了……她想起来的概率只有千分之一。”
他顿了顿,嗓音更低,"琴琴不知道我和夏宁的事。”
“所以,让我替你养女人?”明恒讥讽地勾起唇角,“你倒是会打算盘。”
程昭和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就暂时照顾她……别欺负她。”
他声音渐弱,像是说服自己,“等我和琴琴稳定了,你们就分手,我会给她一笔
钱……”
想到从此以后,那个总爱拽着他衣角撒娇的女孩将彻底退出他的生命。
程昭和的心脏突然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是我对不起她。”
这句话轻飘飘地落下,却像刀子剜进心脏。
程昭和突然想起车祸那一刻——夏宁扑向他时,额角的血溅在他手背上,烫得他指尖
发颤。
而现在,他却亲手把她推给别人。
手机震动,琴琴发来消息:「昭和,我等你。」附着一张自拍,笑容明媚如初。
他盯着照片的笑脸,眼前浮现的却是夏宁看他的眼神,柔软得能掐出水来。
“这样最好。”程昭和闭了闭眼,狠狠按下锁屏键,仿佛这样就能掐断那些不该有的念头,“琴琴才是我该珍惜的人。”
可喉咙里像堵了团浸水的棉花,呼吸都发疼。
程昭和深吸一口气,对自己说:他不会后悔的。
门内,我的指甲深深陷进门框,鲜血顺着掌心滴落。
原来我的命,只值得一笔可以计算的补偿金。
过了几天,我缠着明恒带我去他的酒吧。
“阿恒,带我去嘛。我想去熟悉的地方看看,说不定能想起什么。”我拽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