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强装镇定:“张总难道不知道我是谁的人吗?”
烟头被他用力摁进桌上的烟灰缸,接着讥讽道:“你不就是萧尘包养的女人吗?他一个月给你多少,我照样能给。”
“萧尘,你别再妄想了,他和秦洛洛,从出生就有婚约,门第相当,你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玩物。”
他起身,走到我面前,苍老的指尖抚上我的手臂,像一条长满鳞片的毒蛇在爬,每前进一分,我的恐惧就多加一分。
虽然知道了这一切都是萧尘故意的,可听到这些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时,我还是难过到无以复加。
我紧咬着嘴唇,用力将指甲嵌入掌心,试图用这样清晰的疼痛让自己镇定下来。
几乎是一瞬间,我做好了决定。
我抬眸对上他满是欲望的眼,抓过他的手覆在我小腹上,朝他温柔一笑:“如果张总不介意为萧尘养孩子,我倒是乐意奉陪。”
闻言,他果然脸色骤变。
萧尘这样身份的人,或许丢个女人像丢件衣服那样简单,可若是有孩子,那就不一样。
萧家三代单传,至今只有萧尘一个,他不在乎女人,可孩子,不好说。
谁也不想惹上这样一个麻烦事。
他气急败坏抽出手,拿出电话拨过去:“把人带走!她这样的坏我心情!”
“快滚!”电话打完,他朝我大吼。
我褪下那套珠宝,立刻转身离开了别墅。
离开那个让人窒息的空间,我大口呼吸室外新鲜的空气。
夜色浓得像墨一样,临市的秋夜,风吹过来,像吹进骨髓,竟也会让人冷的发抖。
我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不知道该去哪里。
玉春路的房子是萧尘买的,我要是去了,必定会被他找到。
想了一会儿,我决定去医院看一看妈妈。
车子在秋和医院停下,这所医院是临市最好的医院,属于萧氏企业旗下。
三楼特护室,我推门进去,寂静的病房里妈妈浅淡的呼吸声让我感到安心。
我走近在床边坐下,目光扫过她爬满皱纹却依旧慈祥的脸颊,落在她惨白的唇上。
心脏衰竭,每天都靠着昂贵的机器和药物维持生命,每天几十万的医药费,我付不起。
萧尘答应我,有了供体便第一时间为她移植。
离开萧尘,我可能就会失去妈妈。
我俯身将脸贴在妈妈的胸口,听着她心脏的跳动,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我便还是那个有妈妈疼爱的小孩。
泪水从眼角滑落,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
我连忙起身出了病房,看着屏幕上萧尘两个字,我迟迟不肯摁下接听键。
铃声停止又响起,萧尘那句:“不听话,就停止治疗”如同魔咒在我耳边回响。
我摁下接听键,那边传来他冷硬的嗓音。
“你在哪。”
不是问句,带着势必要得出答案的肯定。
“医院。”
我冷声答。
“等我。”没有多余的话,说完他立马挂断了电话。
我回头看了一眼,转身走出病房。
为了妈妈,我没办法。
我在走廊等了十分钟等到了萧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