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如玉般骨节分明,修长性感的手,又是怎样触碰过我的贴身物什,反复揉搓……
越想越不该,不可收拾。
我在黑暗中双手捂上自己的脸,惊觉指尖所触灼烫,弯起的嘴角酒窝比蜜糖还甜。
完了,我想。
我喜欢上宋轻白了。
记忆戛然而止,我回过神,无奈苦笑。
宋轻白待我的温柔,也仅止于此了。
从我喜欢上他的那一刻开始,所有的悲剧,都开始悄然转动。
我十五岁的那年,近而立之年的宋轻白中了探花郎,有人榜下捉婿,喜气洋洋。
我知道了却是很不开心。
恰逢我生辰,宋轻白花重金,在锦绣阁买了当下时兴的红绡翠裙送我。
鲜艳炽热的颜色,红得像喜服。
我穿上它,轻描烟黛,仿着京中小姐高盘发髻,倒也有了几分陌生的婉约风姿。
走出来给宋轻白看时,他双眼微微睁大,是失神的惊艳。
而我也被他眼中的惊艳迷惑,侥幸地想他会不会也喜欢我。
宋轻白看着我笑,说,我家眠眠出落成漂亮的大姑娘了。
我也笑,说,宋轻白,你是探花郎了,是不是会有比我还漂亮的千金大小姐嫁给你?
他一愣,随即摇头失笑,如小时候那般轻弹我额头:
“瞎胡说八道,那能比吗?”
“我家眠眠啊,永远是小叔父心头最重要的人。”
我眼中燃起簇亮的希冀,连自己都猝不及防地开了口:
“宋轻白,我喜欢你。”
我心跳如擂,排山倒海的欢喜淹没我,连声音都在颤。
可触及到他眼中的惊愕,以及冰冷的厌恶那一瞬。
我如同冰水浇上了岩浆,猝然冷却,不寒而栗。
宋轻白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不可置信地后退两步,喘了一口气,声音变了调:“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宋轻白这幅样子,几乎是瞬间,我就畏惧了,无比后悔惶然。
“我是你的阿叔!”他暴怒道。
“我教了你这么多年纲理伦常,夫子之言,怎会教出来你这么个东西?!”
相处数载,宋轻白从未跟我说过此等重话。
我不可置信地抬头,眼泪流了下来:
“宋轻白,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啪!”
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扇在我脸上。
宋轻白攥紧了手,玉色手背上青筋暴起,当真是怒极。
“那也是与你父亲同辈的阿叔,更遑论,我已是近而立之年的成年男子,而你还是个孩子!”
我挺起胸脯倔强道:“宋轻白!我已经十五岁了,你要成亲,我也可以嫁给你!”
“冥顽不灵!”他脸色铁青,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一连数日,宋轻白对我避而不见。
我想,宋轻白定然是厌恶我了,可我没想到,他是这样唯恐避之不及,飞快地应了那榜下捉婿的姚家。
尚书姚家为嫡女上门提亲,招宋轻白入府为婿。
大红绸花的赘礼,把小院子塞得满满当当。
我闯入书房中时,姚家人已离开。
宋轻白独自伏在桌案前醉倒,酒气沾了衣衫,笔墨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