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对不起,我没能保住你的琴,也没能嫁给对的人,他对我的好,都只是为了杀我炼丹。
姐姐!很快我就要来陪你了。
我松开琴,攥住蒋阮打来的手,在她脸上重重一扇。
蒋阮并非活人,修为更是浅薄,竟被我打得倒地不起。
“你!你个贱人竟然敢打我!”
我布满泪痕的脸上露出一个轻笑:“我连死都不怕,还怕你吗?”
突然,刚刚还很嚣张的蒋阮娇弱地哭了出来,满眼都是惊恐。
我则被一脚踢在地上,身后是暴怒的慕厌离。
“哥哥!我不过不小心摔了她的琴,她居然打我,还说要把我再杀一次!”
“我当初可是为你而死,你要为我作主啊!”
蒋阮一哭诉,慕厌离怒火更盛。
他放出鬼气把我压在地上,蹲下身冷冷地看着我:
“既然琴坏了,你这手也不必要了!”
“不!!!”
我凄厉地喊着,可他还是一点点拔掉了我的指甲,他还刻意放慢速度,让我更深刻地感受那刺骨钻心之痛。
终于,我的十个指甲都被他拔下,蒋阮还用铁针刺破剩下的血肉。
就算指甲长好,我也再不可能弹琴了。
蒋阮揽着慕厌离的手臂,冲我吐舌头笑。
我终于经受不住痛苦,晕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已经是两天后。
慕厌离正守在我旁边,深情地看着我:“你终于醒来了,那天是我不好,下手太重了。”
“这是你最爱喝的豆腐花,我喂你吃。”
我已痛到麻木,呆滞着并不张口。
慕厌离只好在一旁软言相哄。
哄着哄着,他的目光落在腰间的玉佩上,它的颜色居然变得更红,已经接近血红了。
慕厌离还以为我爱他至深,他看着那块玉佩轻笑一声:
“我就知道阿颜最爱我了,一碗豆花就原谅我了。”
我痛得浑身发抖,却只是虚弱地问:
“厌离,我有些无聊,可以去你书房看看吗?”
平时他从不许我进他的书房,怕我弄乱他的公文。
而蒋阮却可以随便出入,即使拿他的公文折纸玩,他也甘之如饴。
大概是希望我能对他感情更深,好早日炼丹。
慕厌离同意我进入他的书房。
我进入书房后没多久,蒋阮就突然哭起来,慕厌离匆匆离开去安慰她,没功夫来管我。
我趁这个机会找到了我想知道的东西。
一本古籍上记载着,在灵魂纯洁之人情感最浓烈之时,将她骨肉剔下炼丹,会造出无与伦比的神药。
这情感如果是爱意,就能活死人生白骨,如果是恨意,服丹者将会永生永世活在地狱般的痛苦中。
原来是这样。
那枚玉佩的颜色没有褪去,是因为我对慕厌离的深爱转变为了深深的仇恨。
我勾起嘴角,用这样的恨意炼出来的丹,不仅不能让蒋阮活过来。
还会让她的魂魄永远痛苦。
慕厌离是鬼王,我肯定无法逃离炼丹的命运。
但是在死之前,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要做。
我趁慕厌离在蒋阮屋里,偷偷跑离这里。
路过他们屋子的时候,我从门缝中隐约看见他们亲昵地拥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