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一半顿住,我立刻会意,“我以后再也不能生育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已经是铁证的事实。
我强忍住泪水谢过医生,然后掏出手机,给多年在背后支持我的首长李叔,发去消息。
当初,李叔把军功章交给我时就说过,“你爸妈是为国捐躯的英雄,是我们得骄傲,我们有义务代替他们照顾你。”
现在烈士的遗孤被陷害至此,我就想知道他们会以怎样的方式处理。
李叔接到消息立马回复了我,说他距我两百多公里,到这最快也要两个小时,联系了当地的一名律师,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律师的效率很高,将案发地的监控录像和围观群众的证词,一并拿给我看。
条条属实,句句真切。
以陆景行的行径,千刀万剐都不为过,至于慕眠,她教唆,间接性故意伤害,也难逃法网。
我心里五味杂陈,同床共枕了五年的丈夫,曾经连对视都能在眼底开出温柔的花,如今反目成仇,要亲手把他绳之以法,我还是有些难过。
正看的认真,陆景行带着慕眠就冲了进来,指着我的鼻子斥吼,
“曲心怡你长本事了?居然敢找律师?你明知道慕家向来注重脸面,还故意把事情闹大,你想让全城的人都知道慕眠不能生育吗?!”
他额头的青筋暴起,对我满身的伤口不闻不问,指责我的话却没有丝毫犹豫。
连我那四个月大的孩子惨死,他也没有一丝心疼。
我强忍心绪看着他,
“陆景行,我们得孩子没了,医生说我以后再也不能生育了,我这辈子都当不了妈妈了。”
我试图唤起他心底里残留的最后一丝良知。
可他只是无所谓的笑笑,
“全天下的女人不能当妈的多了,再怎么你也是怀过孕的人,可慕眠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你因为一个孩子,就要置慕眠于死地,曲心怡,你的心太恶毒了!”
我惊愕的看着他,难道孩子对他来说,是一个可以随意舍弃的物件吗?
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是我朝思夜想了五年才盼来的,他为了一个曾经抛弃过他的人,将我和孩子的性命置之度外,究竟我们谁更恶毒?
不等我反驳,慕眠就拉住他,
“景行,你为我已经做的够多了,如果当初我们得孩子能保住,估计我现在也是个当妈妈的人了。”
我本就冰冷的心,瞬间又被披了层寒霜。
过往的所有,我也在刹那间就明白。
我就是慕眠离开后,填补陆景行内心空虚的工具。
他之所以不开心我怀上孩子,就是怕刺激慕眠。
亏我还天真,以为慕眠只是他心中偶尔泛起的涟漪,却不知,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陆景行的脸瞬间僵住,眉梢眼角都染上了不自然,却强撑着开口,
“别用这种指责的眼神看着我,我欠慕眠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你既然嫁给我,就有义务帮我承担这份亏欠。”
他理直气壮,眼中的决绝让我的心寒到了极点。
我难以置信地摇着头,“我五年的付出,换来的就是你这般荒诞的‘义务论’?陆景行,你还有一丝良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