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今天怎么了？小哲是你的大孙子，是咱们老赵家的独苗苗，翠翠让你上点心怎么了？”
“再说了，你扯工资干什么？大城市压力大，我和翠翠能找到工作已经很不错了！现在又不比你们当年，工作都包分配的，我要是生在你们那个年代我早就发家致富了！”
我看着面前沉溺在自己幻想中的赵松明，心中满是失望。
他还没有小哲这么大的时候，我丈夫就去世了。
我一个人拉扯着他，捡垃圾，卖扣子，给人家洗衣服，什么苦都吃过。
后来国家大力推行教育，恢复高考。
我白天干活，晚上摸黑看书学习才考上大学。
毕业后分配了个很不错的工作，一直做到退休。
可儿子赵松明从小心思就不在学习上，这些年我苦口婆心，什么方法都用了才堪堪让他考上个大专。
他又不甘于在我们那个小城市安逸生活，非要来大城市闯荡。
我只能每月给他补贴。
后来他认识了林翠翠，两人结婚有了小哲，我几乎大半工资都给了他们的小家。
就这样他还整天觉得自己能力爆棚，只是大环境太差，没遇到风口。
我放下筷子冷冷看着他笑：“哼，想遇到伯乐，也得自己是匹千里马。都快四十的人了，还做着怀才不遇的梦呢！”
赵松明铁青着脸，颤抖着手“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话。
这时在旁边看平板的小哲昂着头冲了过来，狠狠撞在我的肚子上。
“坏奶奶，你欺负爸爸！我撞死你！”
我趔趄着差点摔下椅子，好不容易坐稳身子。
林翠翠在旁边非但不阻止，还高兴的鼓起了掌。
“儿子好样的！这么小就知道保护你爸爸！长大妈送你去当兵！咱们好好威风威风！”
我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肚子，反手给了小哲两巴掌。
屋子里好像还残留着巴掌声，一家人都被震得愣在原地。
“这两巴掌就当奶奶教你，什么是素质，什么是礼貌！”我甩了甩手开口。
林翠翠终于反应过来，冲过来抱起哇哇大哭的小哲就要过来跟我拼命。
“你还是先看看你老公的情况吧！”
林翠翠转头去看，赵松明还在大口喘着气，面色憋的通红。
“这才多大，身体还不如我呢！”
我看了眼手足无措，不知道先哄小哲还是先叫120的林翠翠，冷哼一声回了房间。
林翠翠还是先把赵松明送去了医院。
我儿子的身体我最清楚，之前年轻的时候喜欢熬夜打游戏。
年龄大一点就开始抽烟喝酒，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
果然林翠翠的电话没过一会就打了过来。
“你儿子在医院看病呢，你都不过来？医生可说了，他身体可不好了，得住院！你过来交钱伺候他！”
我只回答了三个字：“没时间。”
林翠翠顿时炸毛了：“你这个死老太婆今天怎么回事？连亲儿子都不管了？你活该年轻的时候死老公！你不会想老了老了还要死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