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说是因为场馆发的水有问题,导致人们精神错乱了。”
“整个场馆就一个女人清醒着,你猜是谁?”
我靠在车窗上,有气无力的应道:
“是谁?”
得到我的回应司机说的更加起劲。
“他们都说那女人清醒,我看未必。”
“那有人大太阳的戴着丝巾?你说是不是?……”
这几天实在太累了,后面的话我没听见,再次醒来已经到奶奶家了。
我递给司机几张红色钞票,不等他找钱,便匆匆离开。
这个家,除了妈妈,我只剩下奶奶这一个亲人了,我不允许有任何东西威胁到奶奶的生命。
小院门口,门框被我拍的抖落一层灰。
“奶奶!奶奶你在吗?快给我开门,我是静静。”
“奶奶!快……”
嘎吱——
开门的声音,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我愣住了。
“别敲了!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我猛地回头。
对门的刘婶拉开门,愠怒的看着我。
我满脸歉意,焦急的开口。
“刘婶,你知道我奶奶在家吗?”
刘婶摆摆手:“不在。”
不在家?奶奶看不见,平常很少出门,更何况这三更半夜的,她能去哪儿?
我拉着刘婶的手,急的快要哭出来了。
“那刘婶你知道奶奶去哪儿了吗?”
刘婶安慰的拍拍我的背,柔声道:
“妮子你放心,你奶奶不会有什么事的,她是让你妈带走了。”
“说是去你外婆家了。”
轰然,脑子里出现一阵耳鸣。
妈妈把奶奶带走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刘婶,想到弟弟和爸爸从高处一跃而下的场景,以及赛场上几近疯癫的人们。
无数种死法,在脑海中出现在奶奶身上。
连弟弟这样的亲生骨肉都不能幸免于难,更何况奶奶?
回过神来,眼睛终于聚焦起来后,我扭头就跑。
身后的刘婶大喊到:
“小妮子你急什么,天黑,危险的很呐。”
外婆家离这儿不算太远,平常走路要四十多分钟。
夜幕中,我只能借着一点月光视路。
脚下是从未有过的疾驰,不敢停下一刻。
耳边呼啸的寒风,刮得脸颊刺痛。
奔跑的途中,还要时刻注意这道路两旁,是否有奶奶的行踪。
妈妈怎么会突然去外婆家?
妈妈小时候,外婆对她并不好。
听说,妈妈和舅舅同时被野狗咬伤,外婆心疼钱,只给舅舅打了狂犬疫苗。
万幸的是,妈妈从未发病。
自从妈妈嫁给爸爸后,几乎不回娘家。
爸爸是矿物质研究院士,村里给爸爸奖励了不少东西,包括但不限于田地。
外婆不止一次想要把这些田地占为己有。
说奶奶就是个瞎子,种不了庄稼,爸爸也带着我们常年不回老家,不如给她们。
每次外婆谈起这事时,妈妈总是不出声,每次都是爸爸厉声拒绝。
弟弟死后,外婆打电话给爸爸说:
“现在你家也没个传宗接代的儿子,还不如把地给你小舅子,好歹我们家还有个儿子。”
奶奶虽然眼瞎,可一定会护着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