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憋着一口气,转身上车。
“回言宅!”
到了门口,我随手抄起一根木棒,一瘸一拐的直奔言记淮的蛐蛐屋而去。
言记淮此时正在屋里逗着他刚买来的蛐蛐。
原本笑容满面,见到我进来立马换了副样子。
面色阴沉道:“你怎么又来了!烧成这样也闲不住!”
我没有回应他,只是死死盯着他,冷冷开口:
“是你让他们去抢布庄的?”
言记淮似是被抓住了短处,眼神有些躲闪,但嘴依旧那么硬。
“是又怎样?谁让你不给我拨银子买好蛐蛐,我输了,就只能让他们拿布换!”
好一个理直气壮!
我笑着点了点头。
好好好!倒是怪了我了!
看着屋里满墙的蛐蛐罐子,吱吱的叫声听得我心烦意乱!
我咬了咬牙,疯狂地挥起手中的棍子!
“我让你斗蛐蛐!”
棍子扫过之处,满墙的蛐蛐罐子掉落下来,有的罐子碎掉,蛐蛐都蹦了出来。
我依旧不解气,一脚一个的把蛐蛐踩死!
言记淮看着满地的罐子和蛐蛐尸体,怒火中烧,眼中瞬间充满杀气。
他一把夺过我手中的棍子,把我推倒在地。
一只脚踩在我刚刚包扎好的腿上。
血唰的一下渗了出来,整个言宅回荡着我痛苦的哀嚎声。
言记淮打红了眼,举起手中的棍子,一下一下,用力的打在我的身上。
棍棍见血,皮开肉绽。
他咬着牙咒骂:“尹今安!你个贱人竟敢动我的宝贝!我杀了你!”
直到婆婆赶到,才把近乎疯狂的言记淮拉开。
婆婆带着哭腔,安抚着言记淮。
“记淮,我的好儿子,我们不跟这个疯婆娘计较。”
我冷笑一声,嘲讽道:
“早晚有一天,你的好儿子把你剥了皮喂蛐蛐。”
婆婆也不甘示弱,抬脚踩在我的另一条腿上,用力捻了捻!
我疼的近乎晕厥,连喊叫都没了力气。
“尹今安!别太拿自己当回事,我们记淮一纸休书你就是弃妇,我看这京都谁敢要你!”
“翠竹!该死的奴才!还不把这个贱人带回屋里去,真是碍眼!”
我死死盯着眼前的母子俩,眼底爬上一抹猩红。
言记淮,我们这辈子终是不能善了了!
翠竹把我带我回了卧房。
我一夜未眠。
往事种种在我脑中重现,恩爱和遗憾交织,最后留下的是深深的怨恨。
眼看着天色渐亮,言记淮早早就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
他的脸上没有了昨日的盛怒,但也冰冷的让人打颤。
摒退了下人,屋子里只剩我们俩。
他手里端着那碗汤,面无表情地递到我眼前。
“昨日是我有些冲动,把汤喝了吧,当是赔罪。”
言记淮把言不由衷写在脸上,我也不好拆穿。
只是微微一笑,顺从地张开嘴,喝了下去。
他见我喝下便起身要走,一句话也不想跟我多讲。
在他踏出门前,我悠悠一句:
“今日,是我生辰。”
他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
“嗯,知道了!”
说罢,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