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挡在我的前面,不停的磕头求情。
言记淮这才消了些气。
“还不如个下人懂事!”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卧房。
翠竹将我扶起,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信,小心翼翼的问:
“夫人,这信还送吗?”
我红着眼,默默擦掉嘴角的血,语气冰冷:
“送!”
这黑市的老大不是别人,正是我父亲。
小的时候父亲就教我行商论道,想让我接管黑市。
但我实在不喜在黑白两道之间斡旋。
只想找个平常人家,过普通人的日子。
父亲也不好逼迫我,便随了我的意。
大婚之日他都没有露面,只是默默地在人群中看着我出嫁。
跟外人,我也只道是父亲在外乡做生意,鲜少回来。
不久前,父亲发现言记淮频繁出入黑市,一掷千金只为了一只名为‘大将军’的蛐蛐。
见他如此痴迷,便觉大事不妙。
所以才给我来了信,命人假装成人伢子,试探言记淮。
没想到,言记淮竟如此轻易的上钩了。
我本来信誓旦旦的跟父亲保证,他到底是个拎得清的人。
但事实证明,我输了。
五年的感情,输给了一只蛐蛐。
夜晚,嘴角的疼痛还未消,婆婆便急急忙忙的找了过来。
听着急促的砸门声,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立马起床开门。
“我说今安呐!你怎么还睡得着!记淮今日又没用晚膳,这总不吃饭身体怎么受得了啊!”
半夜匆忙前来竟是为这点小事,我不紧不慢的做回床榻,穿上鞋子。
“一顿饭而已,记淮又不是小孩子,无需忧心!”
婆婆听我这话,瞬间炸了庙,端在手里的茶杯被狠狠摔在地上。
指着我就是一顿骂。
“好你个尹今安,来我家五年,孙子你生不出来,夫君你现在也服侍不好!你爹妈怎么教出你这样没用的东西!”
还没等我回话,她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像是受了我好大委屈一样。
眼看着有下人路过,时不时的往屋子里瞟。
我立马上前扶起婆婆,嘴上答应着:“行了别哭了,我去送饭便是。”
我提着灯,来到言记淮所在的蛐蛐房。
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动静。
我心中有些发毛,但已经到了门口,怎么说也要把饭放下,才好在婆婆那交差。
我壮着胆子,把灯举高,慢慢推开了门。
还没等我看清里面的状况,就听见言记淮的一声怒呵!
“谁让你提灯进来的!”
我吓的身子一抖,言记淮一张愤怒的脸兀得出现在我眼前。
一个没站稳,我实实的撞在身后的架子上,源源不断有重物砸下来。
手里的灯掉在地上,烛火瞬间点燃我的裙子。
火势蔓延全身,被灼烧的皮肤起出一层血泡。
我拼命在地上打滚,疼的直喊救命。
言记淮却趴在地上,捡着散落一地的蛐蛐罐子。
一边捡一边嘟囔:
“我的蛐蛐!你这个麻烦精,只会给我添乱!”
我实在忍不住,痛苦的呻吟着,他捡完了蛐蛐终于向我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