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和顾天逸在一起,我放弃亿万家产,和家里决裂。
顾天逸表妹陈灿灿得白血病后,他让胃癌晚期的我停疗,生孩子供脐带血给灿灿治病。
我为了让他当上好哥哥,忍着癌痛怀上孩子。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顾天逸的聊天记录:
“要不是林心妍的血型和器官和你匹配,我才不和她谈恋爱。”
“她只是你的血包罢了,等拿到脐带血,哥就跟她分手。”
“乖,你是哥哥最爱的宝宝,等你病好了哥就和你结婚好不好?”
......
确诊胃癌晚期后,我拨通了顾天逸的电话。
“天逸,我生病了,你能不能来接我。”
怕顾天逸担心我的身体,我瞒下了我的病情。
“宝宝,我在陪陈灿灿做检查,陈灿灿身体弱我实在走不开。”
电话里传出陈灿灿甜腻的撒娇声。
“哥哥,刚刚测体温耳温枪戳的我有点痛,你能不能帮我吹吹嘛。”
“哥哥吹吹,陈灿灿不哭哦。”
顾天逸匆匆挂掉了电话。
胃部蔓起一阵剧痛,我抱着头蹲在地上,大滴大滴的泪珠掉在地上。
神经突突的震痛,眼前天旋地转,我晕倒在了医院门口。
“快快!这里有患者晕倒了。”
“小姐姐,醒醒,快醒醒!你的家属在哪里?”
家属在陪陈灿灿测体温。
我和顾天逸相爱三年,为了和他在一起,我和家里决裂。
恋爱时的他对我嘘寒问暖,温柔至极。
三年后,只要陈灿灿一个电话,他就可以无情地丢下我让我自生自灭。
再一次醒来,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顾天逸捏着一张报告单,紧张的看着:
“你怎么这么不注意身体!”
我心上一暖,原来顾天逸也不是那么冷酷无情。
“动不动就晕倒,以后怎么生孩子?”
“听说滥交的人容易体虚,你虚成这样,是不是出去沾花惹草了?!”
心坠入冰窖,顾天逸劈头盖脸地怒斥,不分青红皂白。
看着他紧皱的眉眼,滔天的怒火,我心如刀割。
说不完的委屈烂在了心里,只化成了一句弱弱地“我没有。”
“没有就好,陈灿灿确诊白血病,要移植脐带血才能救命。”
“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孩子吗?今天你就出院,晚上在家等我。”
他将陈灿灿的体检单甩在我的面前。
我不可置信地望向顾天逸,紧紧地捏着兜里如出一辙的确诊报告。
“你不问问我生了什么病吗?”
我的声音里染上了哭腔。
“哦,忙的忘问了,什么病?”
他一脸淡漠,语气里尽是无所谓。
“胃癌早期。”
怕顾天逸担心,怕他不要我,我没有将病情全盘托出。
“早期?不影响生孩子吧,生完孩子再治。”
他的手机震动,淡漠的脸瞬间挂上了浓浓的担忧。
陈灿灿在电话那头因要抽血而泪眼婆娑,顾天逸没有一丝犹豫就转身离开。
“这么大个人了,也不要啥事都要人陪,等下自己去办出院手续。”
胃癌晚期,生命进入了六个月倒计时。
我在家族企业的分公司工作,因为已经和家里决裂,同事都不知道我是总裁的亲妹妹。
确诊后,无时无刻存在着的癌痛腐蚀着我的神经,我决定辞掉工作。
“辞职原因?”
大学时,父母和哥哥都反对我和顾天逸在一起。
我坚信自己找到了爱情,对家族的托举和关爱不屑一顾。
我和顾天逸搬到了这座小城,我也不再和家里有任何联系。
我追逐的爱情成了荒诞的笑话,我的生活和身体被我经营的破败不堪。
我怕他们得知我过的如此狼狈,在辞职原因上签下了“备孕”这个滑稽的理由。
经理拿着我的辞职申请哈哈哈大笑,找来了全部门的同事来围观我刚签下的辞职申请。
“欧呦,你这是攀上了什么金凤凰,准备母凭子贵啊。”
经理是陈灿灿的闺蜜,因为我是顾天逸的女友,已看不爽我许久。
她面带讥讽,拿着文件轻蔑地拍着我的脸。
“你不要这样说心妍!”
陈灿灿虚弱地走进来,手还插着滞留针,脸色苍白,尤见犹怜。
“心妍姐姐去追小孩也是一种幸福,你们不能这样说她。”
“身体健康,感情幸福就好。其实我可羡慕女主姐姐了,想男人了就可以辞职不干,不像我,就是得了白血病也得在岗位上奋斗。”
她没说几句话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昔日和气的同事向我投来了鄙视的目光。
恋爱脑,懒蛋,依附男人,不上进。
在陈灿灿的大女主人设衬托下,我成了无能软饭女。
她们窃窃私语,她们嘲讽质疑。
额头上的汗越流越多,五脏六腑如同刀割。
我逃也似的离开公司。
心里从未如此渴望过顾天逸能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抱着垃圾桶干呕了一下午,没有药物治疗,我的病情像野草般的疯长。
但是与心里焦灼相比,身体的痛苦显得微不足道。
大学毕业后,我带着存款和顾天逸开始同居。
那时候的他对我温柔至极。
因为我怕烫,他会替我吹凉滚烫的白粥。
因为我晚起,他会每天早起亲手为我准备早饭。
他在冬季的雨夜的街道穿梭,接没带伞的我下班回家。
我终于挨到了顾天逸回来,他的脚步声在我背后响起,我心忍不住激动地雀跃。
快来给我一个拥抱吧,我的爱人。
一个拥抱我就能原谅你所有的疏忽。
但是他没有。
他将我一把拽到床上,忽视了我疼地发抖,全身是汗的躯体。
我被摁着头压到床上,脸深深陷在枕头里,
我听见顾天逸脱衣服的声音。
“医生说陈灿灿的病情很严重,越早有脐带血移植越好。”
“你还得谢谢她,如果不是因为救人要紧,我也不打算这么早要孩子。”
滚烫的泪水浸透了枕巾,却无法给我冰冷的心一丝温度。
我因痛苦而呻吟惨叫,顾天逸的动作也没有温柔半分。
到半夜,他终于放过了我。
酸痛无力的肌肉,黏糊腥臭的汗水。
事后留下无人打理的一片鸡毛。
我想开口和躺在身侧的顾天逸聊聊,却发现他已经酣睡如泥,只有床头的备用机在嗡嗡作响。
出于对他的信任与尊重,我从未要求过检查他的手机。
但如今爱的城墙轰然倒地,我突发奇想,想看看城外的满目疮痍。
我试了许多密码,用陈灿灿的生日解开了手机。
主页的壁纸是陈灿灿明媚灿烂的笑脸,相册,录音,聊天记录暧昧与珍视的痕迹无处不在。
恋爱的时候,我曾问过顾天逸,为什么他的手机里没有一张我的照片。
他说他天性冷淡。
“灿灿,今天降温,记得多穿点。”
“上班注意身体,太累了我们就不干了,哥可以养你一辈子。”
“要我去送伞吗?”
“想吃哥的早饭?拿明早哥做好给你送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顾天逸每天早上五点半就出门工作。
我心疼他工作压力太大,用攒了二十年的零花钱,在市中心买了一套房。
房产证上填了他的名字。
看着越来越露骨的聊天记录,我的手颤抖不停。
“灿灿,我真的很爱你,如果能一辈子和你在一起,该有多好。”
我的如坠冰窖,血淋淋的文字将这几年的爱意活剖。
“乖乖,你生病了,我特意找了心妍做女朋友,她的血型和器官都和你很配,如果哥和她交往,你的移植就不用愁了。”
原来我在顾天逸眼里只是一个可移动的血包。一切的爱意和温柔,只不过是让我自愿成为陈灿灿供体的糖衣炮弹。
陈灿灿身子弱,有凝血功能障碍,他就找了一个血型和陈灿灿一样的女友。
陈灿灿确诊白血病,他就毫不犹豫地将我买给他的房子抵押贷款。
我强忍着啜泣,假装无事发生,将手机放回床头。
蜷缩在床边,任凭悲伤和无助撕咬我的神经。
我错了,我后悔了。
我不该放弃幸福的家庭,放弃优渥的生活,来追求什么狗屁爱情。
手机振动,来电显示陈灿灿。
看着头像明媚的笑颜,我默默地挂断了电话
我将爸妈的电话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心怀忐忑的拨出去,却发现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我找到了哥哥的号码,捧着手机,用一个时等待了无数段“嘟嘟”声,
电话仍是无人接通。
我只身跑到公司,跟前台的员工说自己要见林总。
他们问我是谁,有什么事情,有没有预约。
我说我是林总的妹妹,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找他。
“妹妹?哪种妹妹?是会在床上叫的妹妹吗?”
来往的员工和客户好奇地看着我,举起手机拍下了这场闹剧。
“我真的是林总的亲妹妹啊!”
“别闹了,林总的妹妹可是京城第一千金,怎么可能是你这种穷酸样。”
“诶,这不是某某项目组的前员工嘛,说是辞职回家备孕。”
他们讥笑着我有手有脚却不肯工作奋斗,嘲笑我自断臂膀没几天就想着靠肉体飞黄腾达。
我哭了,被保安赶出了前台大厅。
是啊,当时为了让家里人认同顾天逸,我说了许多伤人的话。
我将他们的关心贬的一文不值,如今被他们划清界限也是罪有应得。
我精疲力尽的回到家,看到顾天逸面色阴沉的坐在沙发上,陈灿灿倚着他的肩膀,小声哭泣。
看见我回来,他一个跨步就掐着我的脖子将我抵到了墙上。
我痛苦的呜咽着,没有得到他的半分同情。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擅自挂了灿灿的电话!”
他狠狠地在我脸上扇了几巴掌。
“灿灿生着病你不知道吗?因为你的电话,昨天她差点在家里窒息,你这个未来的嫂子怎么就这么恶毒!”
可是我也生病了啊,你怎么不关心我的病情呢。
我的嘴角被扇破了,留下了血迹。
“你的备用机里面,是怎么回事,你不解释一下吗?”
顾天逸脸色一白,松开了掐着我脖子的手。
“备用机怎么了?你不会想到那些地方去了吧,别自己的心是脏的就看别人都是脏的。”
他详装镇定地说出最不要脸的话,陈灿灿窝在沙发里添油加醋:
“林姐姐,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和哥哥,你不能因为自己想给林总当情妇,玩骨科扮演游戏,就冤枉我和哥哥呀。”
她向顾天逸展示我在公司门口,要求见林总的视频。
视频里我一声又一声的哥哥妹妹让顾天逸脸色铁青。
他一脚将我踹到了墙角。
“贱人,脏死了。”
我怀孕了。
辞了工作以后,我没有了收入来源。
没有存款,手机欠费,我被顾天逸整日关在家中,替陈灿灿的脐带血养胎。
我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整日的癌痛,疼痛从胃扩散到了身体的各个角落,
干呕,腹泻,
让我面色蜡黄凹陷,头发像稻草一样干枯,瘦的不成人形。
彻夜难眠,我不再渴求治疗,我只是想吃止疼药,
但是顾天逸斥责我这个母亲一点都不为孩子着想。
我吃不下一点东西,吃啥吐啥。
顾天逸怕肚子里的孩子缺少营养,不顾我的抗拒,压着我,整碗整碗油腻的补品往我喉咙里灌。
我忍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
吐了一地,
他用桶将我的呕吐物重新装了起来,
强行灌回了我嘴里。
“这段时间家里用钱紧张,不容易,你替宝宝省一点。”
我受尽了肉体疼痛的折磨,却始终无法习惯与心痛共处。
在我怀孕四个月,生命倒计时两个月的时候,陈灿灿的病情突然恶化了。
那一天是520,顾天逸将已没有力气走路的我拖上了车,送到医院。
进医院前,他拿出了从黑市上淘来的催产药,强迫我吃下。
医生把我抬到了急诊床上,在进手术室前,我看到了同样躺在病床上的陈灿灿。
她插着氧气管,却面色红润,手上还带着价值不菲的首饰和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