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已消散」番外

「爱已消散」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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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晨不知道我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了。结婚当晚留下我一人面对残局,他却跑去陪其他女人。他的好兄弟拿过钻戒,替我解围,没想到,他竟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当段晨得知我怀孕了,却误以为是奸夫之子,逼我流掉。所幸我逃了出来。准备离开,一个人过完最后的日子,却又卷入一场更惨烈的悲剧。本应待在精神病院的妹妹,竟站在

时间:2025-03-30 18:5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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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段晨不知道我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了。

结婚当晚留下我一人面对残局,他却跑去陪其他女人。

他的好兄弟拿过钻戒,替我解围,

没想到,他竟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当段晨得知我怀孕了,却误以为是奸夫之子,逼我流掉。

所幸我逃了出来。

准备离开,一个人过完最后的日子,

却又卷入一场更惨烈的悲剧。

本应待在精神病院的妹妹,竟站在段晨背后,

“好久不见,我的姐姐。”

......

面对台下的亲友,我强忍着泪水,紧握的双手,把婚纱撕破了一个大洞。

“事出突然,新郎今晚无法到达婚宴现场,请大家原谅。”

司仪尴尬退场,底下一片哗然,其中夹杂着不少嘲笑。

从四面八方投来了的怜悯的眼神。

前排年迈的奶奶,双眼盛满泪水望着我。

很多人都举起手机,记录这戏剧性的一幕。

今天本是我和段晨的婚礼,却在婚礼前十分钟,收到他发的简讯。

“宝贝,我知道今天是重要日子,但是公司有个项目我必须跟进。委屈你一个人应付一下,回来给你补偿。”

几句话,将原本最幸福的时刻,变成了最悲哀的时刻。

我怕是,等不到他补偿的那一天了。

我知道段晨的缺席,是因为一个叫祁昕的女人。

在收到段晨简讯的时候,我正刷到,他朋友圈里晒出刻有祁昕名字的香水礼盒。

这个牌子我听过,它在全国,只有一家店面。

身上廉价的香水味冲得我头晕。这是段晨送给我的唯一一瓶香水。

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放我鸽子了,三个月前,他也是这样,把我晾在民政局门口。

在刺骨的寒风中,从白天等到天黑,他都没出现。

而我因为吹了太久的寒风,发了一场高烧。

他却骂我太过娇气,一点微风都能将我吹倒。

我当时也没有想到,这次高烧,只是身体崩溃的前兆。

事后段晨联系了这家婚庆公司,说要用一场盛大的婚礼作为补偿。

场面确实很盛大,但却不是一场婚礼,是一场对我明晃晃的羞辱。

现场杂乱的议论声吵得我头昏脑涨,两眼发黑。

只见段晨的好兄弟徐熙霖,从司仪手中接过婚戒向我走来。

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掰开我早已捏出血痕的无名指,套上戒指,拉我下台,替我解围。

溺水太久的人,突然抓住了浮木。

无声的眼泪,模糊了精致喜庆的妆。

只是没想到,救人的浮木,内里包裹的,却是沉海的巨石。

当晚徐熙霖趁着我不备,闯进婚房,将我扑倒在床。

将我的婚纱撕个粉碎,大手粗暴地扯开我的双腿。

我死命挣扎,床上洒满的桂圆瓜子,噼噼啪啪掉落一地。

他用力打了我一巴掌,肩膀撞到床头的尖角,传来尖锐的刺痛。

“段晨又不要你,我能替他送婚戒,替他洞房怎么了?”

我愤恨地冲他大吼:“滚。”

我徒劳的挣扎激起了他的兴趣,他转身拿过手机,对着我拍了起来。

边戏谑地调笑:“再扭得强烈一点,拍出来才好看。”

而我终于趁他拍照的空隙,用发抖的手摸到了床头的一个硬物,死命地冲他砸去。

他吃痛松开手,骂道:“宋莼,段晨有数不清的女人,还为他守节?贱不贱呐?”

说完抬起脚狠踢了我几脚,恼怒地摔门而出。

出门前撂下一句狠话:“别让我逮到你。”

满地的狼藉,我捡起刚才救我的硬物。

是和段晨的婚纱照。

经过刚才激烈的斗争,段晨微笑的嘴角,染上了一片鲜血。

我用雪白的婚纱擦净血迹,把照片深深抱在怀里,不住地发抖。

手机响段晨的专属铃声,我慌忙跪在地上寻找。

刚才的混乱,手机掉在了床底。

传来段晨不耐烦的声音:“这么久才接电话?”

“段晨,我害怕。”我声音带着哽咽。

“这么大人了,别娇滴滴的,一切顺利我就挂了啊。”

没等我说话,他就迫不及待地挂了电话。

我已经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惊叫声。

闻着枕头上散发出的,属于段晨的气味,才稍稍缓解了独处的恐惧。

如果没有划到段晨新发的朋友圈,就更完美了。

“连蚊子都害怕的娇弱女生,就得好好保护。”

配图一张纤细的胳膊,上面有个针尖大小的红包。

不过下一分钟,动态就被删除了。

沉默了几年的校友群突然发来几十条消息,我点进一看,整个人都被炸得动弹不得。

“本市大瓜,今晚某婚礼现场惊现一人婚礼。”

“新鲜出炉,视频为证。”

“靠,这样都结婚?这女的是傻X吧?”

“该说不说,这女的是真搞笑,居然走完全程。”

“哎,有没有人觉得这女的有点面熟?”

“好像是咱们学校毕业的吧。”

......

我没再往下看,僵硬着手指退出并删除。

半小时后段晨发来消息:“别理他们,我懂你的好。”

段晨不知道,这些好,压得我喘不过气,我想舍弃这些好。

第二天又开始发烧,这幅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

推开房门看见段晨已经回来了。见我起床,便过来抱了抱我。

干净清爽的衣服,已经不是昨天那一套,未干的发梢上,还留有陌生的沐浴露香气。

“发烧了?”

我只静静抱着他,继续当他的乖娃娃。

段晨挣开我的手,想要出门。

如果是之前,我一定会微笑着送他出门,但是今天,我不想放他去见别人。

我上前一步,挡在他前面。

段晨的脸瞬间阴沉下来:“你干嘛?”

我盯着他的鞋尖乞求他,可不可以陪我一天?

回答我的,是用力推开我的双手。

肩膀撞到柜子,上面的婚纱照应声落地,摔个粉碎。

我捂住肩膀半天回不了神,分不清是心里疼,还是肩膀疼,眼泪比理智先一步占领高地。

和段晨相恋十年,他在外面虽然放荡,对我却及有耐心。

这是他第一次对我发脾气。

身体率先做出反应,开门追了出去。

踉踉跄跄冲到楼下,早已没有了段晨的人影。

头晕,眼花,耳边传来声音,感觉离我非常遥远。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姑娘?”

再睁眼,已经躺在医院了。

窗外下着暴雨,送我来医院的路人早就走了。

我摸出手机,想看看段晨有没有找我。

结果当然是没有,连一条消息都没有。

上划朋友圈的手指突然停住,段晨又发了新动态。

“某人点名要吃的海鲜粥。”

配了海鲜粥外带的图片。

这一家店生意火爆,每天只供应两小时,去晚就买不到了。

原来早上段晨急着出门,是去买粥。

我也央他带过,每次他都说排队麻烦,不肯去。

原来换个对象,也就不麻烦了。

想到这里,医生推门进来。

“上次说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现在透析,能多撑一阵。”

我沉默不语,医生已经了然。

随即抛出了一个让我震惊的消息。

“你知道自己怀孕了吗?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只能终止妊娠。”

医生说了什么,我已经全都听不见。

知道身体承受不住,也知道活不到孩子出生的时候。

但还是用颤抖的手,轻抚着小腹。

我迫不及待地拿过手机,向段晨分享喜悦和激动。

消息发出一分钟,我又急忙撤回。

改为“我们离婚吧,段晨。”

“晨”字才刚刚输入,就收到段晨发来的消息。

“怀孕了?回家等我,我马上到。”

他竟然看到了。

我慢慢删掉没有发出的信息,叫住准备离开的医生。

“医生,透析的事情,我会考虑。”

一直不想忍受透析的折磨,但这一刻,好想再有多一些的时间。

段晨,请原谅我,如此贪恋此刻的美好。

进门就看见,餐桌上放了一碗粥,段晨殷勤地招呼我过去。

我看见袋子上熟悉的店名,前不久我才在手机里见过。

这是他和祁昕喝剩的粥。

“你不是一直吵着要喝他家粥吗?怀孕了,要好好补补。”

看我不动,段晨主动喂了一勺子到我嘴边。

硬逼着自己喝下去,这粥,苦得人直犯恶心。

我捂着嘴冲向卫生间,吐得天昏地暗。

段晨将我扶到床上,也侧身躺下陪我聊天。

突然,他从身下摸出一个东西,一瞬间脸色大变。

他腾地坐起来,一脸阴沉,一把将手里的东西逼到我眼前。

厉声问道:“这是什么?”

一枚领夹,徐熙霖的领夹。

头,那晚险被强暴的痛苦记忆席卷而来。

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段晨一把将我拖下床,冰冷的地板,硌的膝盖生疼。

“你肚子里的孽种,到底是谁的?”

我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宋莼,野男人都带回来了。”

他嘴里吐出的不是一句话,是一把刺向我心窝的刀。

“孩子是你的,段晨,你不信我?”

段晨一脸鄙睨:“那这领夹怎么解释?”

怎么解释?难道要我告诉你,我在结婚当晚,险些被你的好兄弟强暴?

在你和祁昕翻云覆雨的时候,徐熙霖正在这里,拍下我屈辱的照片。

段晨,我拼命守住贞洁,你却把我想得如此不堪。

满肚子的委屈哽在喉头,说不出一个字。面对段晨发疯般的踢打,我本能地蜷起身子,护住小腹。

心里一片悲凉,从来没想过,段晨,竟会如此对我。

一夜浑浑噩噩,身上疼得直冒冷汗。

房门被一脚踢开,段晨手里端了一碗药。

“把这野种流了。”

我满心惊恐,本能地往后退。

却被他一把抓住头发往前拖。

“喝,你还想留着这野种?”

“段晨,求你信我。”

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真脏。”

一边用力掰开我的下巴,准备灌我喝药。

“我没时间了,段晨......”

来电铃声打断我的话,他慌忙按错了免提。

“宝贝~人家痛经,需要一份爱的糖水。”

“马上,等我处理完麻烦就过来。”

掐着我的手指有多用力,回答的声音就有多轻柔。

我珍视的孩子,对他来说,居然是个麻烦。

这么多年为他倾尽所有,如今看来,竟是一场笑话。

突然来了一股力气,我猛地挣脱禁锢,打翻药碗,向门外跑去。

我穿着单薄的睡衣,风一吹,冷得直打颤。

揉搓着浮肿的双脚,思绪飘回过去。

和段晨在一起的第五年,他查出了肾衰竭。

跑遍各大医院,也只找到了一个治疗方法:换肾。

一年的奔波掏空了我们微薄的积蓄,再拿不出一分钱购买肾源。

我决定把我的肾分一个给他。

我骗他,公司安排我外出实习半年,叮嘱好好照顾自己。

在“实习”的第二个星期。

他开心地向我报喜,找到了一个无偿捐献的肾源。

甚至手术费用,都有好心人援助。

他不知道,“实习”中的我,正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与他,只有一帘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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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药刚过,我拿过手机,看到密密麻麻的未接来电。

是外婆。带来妈妈车祸去世的噩耗。

妈妈临终想看我一眼,结果我躺在这里动不了。

我在病房里,把伤口哭到裂开。

护士又一次把我推进手术室。

同一天,我拯救了段晨,却没机会见妈妈最后一面。

出院后,我一天打两三份工,不分昼夜地拼命赚钱。

除了要偿还手术费用,还不敢想起妈妈。

说好半年的实习,我却过了一年才赚够钱。

开始段晨会打电话催促,咆哮。

再后来,就很少接到他的电话了。

等我回来时,段晨通讯录里,就多了一些陌生女孩。

而我,也因为手术后劳累过度,引发了肾炎。

只是到和段晨领证之后,才检查出尿毒症晚期。

当然,段晨都不知道。

他心里一直怨恨着我,在他手术恢复期,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我却不在。

身后的车打亮车灯,我回头,寒气从脚底升起,是段晨。

“上车。”

我警惕地看着他。

“药只有一剂。”

我思考良久,坐上后座。

副驾上放着保温桶,显然是刚送完甜水回来。

他一直做得如此明显,只有我还自欺欺人。

他在和我解释着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

我跑出来没带什么东西,就算要走,也得回去收拾收拾。

熄灯后,段晨从背后抱住我。

往日最喜欢和他如此温存,今天我只觉得膈应。

拉开他的手,滚向一边。

“宋莼,我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我只是太累了”

这是实话,他抱着我,都没发现我还在发烧。

他一把掀开被子,走出房间。

若是以往,看他生气,我早追出去哄他了,但是我真的太累了。

我是被强烈的恶心感刺激醒的,冲进卫生间吐得天昏地暗。

原来,这就是怀孕的感觉。

虽然痛苦,但我甘愿忍受。

我拿出手机联系医生,既然决定陪宝宝多一些时间,那就积极配合医生。

至于跟段晨之间的种种纠缠,就权当是一场落幕前的闹剧。

我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妥当。

把签好的离婚协议放在书桌上。

拖着行李箱,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熟悉的屋子。

准备好好享受我人生最后的日子。

段晨,既然你不愿意承认这个孩子,不愿相信我。

那剩下的日子,这个孩子便是我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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