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都听说我生的是个小女娃，结果抱在在家里的却是三四个月大的小男娃。
时间久了，连村支书的媳妇都来问我这念青是不是陆建文在外边跟别人生的。
我推着她出院门：“别问了，孩子的亲娘死了，现在他就是我的亲生孩子。”
她追着我问：“那你生的小娃嘞，去哪了？”
我咬住嘴唇：“卖了，女娃不值钱，不如养儿防老。”
村支书的媳妇噤了声，回去骂了三天三夜。
全村都传遍了我把自己的亲女儿卖了，养小三的儿子来防老。
“真没想到还能见到这么狠心的妈，把自己的亲女儿卖了，养别人的儿子！”
“不会是觉得人家亲妈死了，就能把她当作亲妈吧？！”
“还是城里的大学生呢！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的，比我这个没读过书的还重男轻女！“
陆建文听到这些流言一声不吭。
从队上回来，将一支红发卡放在我桌上，说我这段时间辛苦了。
我笑着收下说没什么，转头卖了当念青的课本费。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念青开始上初中了。
孩子年纪小调皮，难免惹祸。
每次学校都找到我，我只能低声下气的道歉。
回家后也不打骂，对念青耐心引导。
只是这回情况有些不一样，念青小脸倔强又伤心。
说学校有孩子说他是个没妈的野孩子，我不是他的亲生妈妈。
我一愣。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突然回来的陆建文一把推开，一时站立不稳，脑袋磕在旁边的桌角上，立马就出了血。
陆建文却丝毫没有理会，拉过念青。
“谁说你没有妈妈？你的亲生妈妈比那帮小子的妈妈漂亮千倍万倍！”
念青又问他的亲生妈妈是不是我？不是我的话又在哪，为什么不来找他？
陆建文支支吾吾，看了我一眼，拉着念青进了里屋不知道说些什么。
再出来的时候，念青已经不哭了。
我也没问陆建文到底和他说了些什么。
只是陆建文离开的时候，低声警告我。
“不要想着趁我不在给念青灌输什么不正的思想，念青是个有出息的孩子，好好把他养大，以后不会亏待你！”
我脑袋上还缠着纱布，笑着说好。
转头看正在认真看书的念青。
我费了这么多心思，也在等着他出息的那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