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模糊了我的脸，兮兮突然推开我红着眼愤怒的往九公主冲去。
“你胡说！你是坏人！”
“爹爹才不会这么坏！”
“兮兮！”
“放肆！”
一道熟悉的术法凌厉的将兮兮弹开，穿着蟒袍的秦墨匆忙护着九公主与他的女儿。
我忙去将女儿抱着，她在吐血。
眼泪汪汪的瞧着秦墨，又倔强的不哭。
我哄着她：“兮兮，没事没事，娘亲在，娘亲保护你……”
眼泪却止不住的落着，掉在她身上。
秦墨居高临下朝我们道：“当真像你娘一样，没教养的贱东西！”
“我做了你七百年夫君，她七百年的爹，你们早该叩头谢恩了！”
那个小女孩往我和兮兮过来。
我连忙带着兮兮往旁边躲了点。
她笑盈盈指着兮兮的手指，往秦墨道：“爹爹，她的手指真好看，不如砍了给我寝宫里养的那棵栀子做养分吧！”
我心猛地揪起，惊慌往秦墨看去：“不，不要……兮兮这么小！”
“冥王，求求您不要！”
秦墨过来，温柔的抱起那个小女孩，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尖。
“明知道爹爹最疼你，还问爹爹。”
话音刚落，我便被他控制住。
他手一挥，兮兮手指齐齐掉落。
她疼的小脸皱起。
“秦墨！”
我撕心裂肺的朝着他喊，跪在他面前磕头。
“不要，不要。把手指还给兮兮……”
九公主得意的过来抱着她的女儿离开这地方，兮兮小脸煞白。
她没哭了。
额头都是冷汗。
对秦墨的爱和期待，全都没了。
她往我脸上蹭蹭。
小小的人，虚弱的语气却格外成熟。
“娘亲，这不是爹爹。”
“兮兮爹爹肯定在码头搬石头的时候，被砸死了。”
“这是坏人冒充爹爹的。”
还未离开的秦墨脸一阵复杂，往兮兮和我看了一眼，还是留下一句命令直接离开：“你们待在这里好好反省！”
对我们没有任何关心。
好像这地上只有两个无关紧要的人。
我紧紧抱着兮兮，想将黄沙捏成手指，可怎么都捏不上。
兮兮安慰我：“娘亲，我们又不是人，手指断掉了可以再长出来的。”
我们是冥界鬼魂。
即使头掉了都可以再生出来。
可是……我们也会疼。
兮兮疼的小脸煞白，脸都皱成一团的时候是真的。
她往我道：“娘亲，你带兮兮离开这里好不好？”
“好，好。”我泣不成声，连忙答应她。
因为秦墨说，只有这个地方能躲开三界的追杀，所以我们才在这里藏了七百年。
现在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他哄九公主开心的手段。
我和兮兮自然可以轻松的踏出去。
她第一次瞧见外面的世界，兴奋的左跳右跳。
可我们是鬼，没有秦墨的庇护，见不得天日。
很快她就失去力气，软软的往地上倒去，我甚至能看到她的鬼命在流逝，匆忙将她抱起来。
再顾不得许多，往冥界冲去。
我记得的。
只要鬼喝了冥界的孟婆汤，我们就可以去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