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嫡姐的尸身,时时刻刻地提醒着李洵:楚荷只是个替身。
也怪不得,嫡母每来东宫一次,李琰就与我疏远两分。
恐怕,孩子对我的敌意,也是她引导的。
她怕李琰与我亲近。
怕皇孙脱离楚家的掌控。
一想到李琰对我的称呼,从姨母变为楚侧妃,最后变为坏女人,狄奴......
我的心口就闷胀不已。
“外祖母!”
突然,不远处响起李琰的声音。
见到外孙,嫡母换上了一副慈爱的笑容
她直接问出:“殿下,想不想让亲姨母来东宫照料你?”
李琰看了我一眼,迟疑道:“亲姨母来,这个坏女人会走吗?”
嫡母点点头:“东宫不需要两个女主人,她自然是要走的。”
李琰的迟疑,让我有一丝欣慰。
可下一秒,就听见他说:“那我要亲姨母来照料我。”
语气稚嫩又坚定。
我苦笑。
原来,十年养恩,我连个“亲”字都算不上。
最后的一丝牵绊,在这一刻,彻底断了。
我答应了嫡母的要求:“一切如母亲所愿。”
我们约定,三日后,楚忆入东宫,我假死离开......
夜里,李洵宣我侍寝。
他像变了一个人,缠着我求欢。
烛火爆开的噼啪声里,我疼得眼角沁泪。
他问:“怎么不出声?”
我熟练地开口:“阿洵。”
十年来,每次承欢,他都要我学嫡姐的声音这样唤他。
可这次,他有些不悦:“不是这句。”
“殿下希望妾说什么?”
“说你永远不会离开东宫。”
他用目光锁住我。
仿佛我不说,就离不开这张榻。
我只好撒谎:“我不会离开东宫。”
李洵很满意:“孤就知道楚夫人能说动你。”
“楚家送来的新人,哪有用了十年的旧人趁手。”
说罢,他眼里浸透欲念,喘息声愈加粗重。
我乖顺地承受着。
心里却在倒数离开的日子。
等他发泄完后,把我搂在怀中,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若你安分守着孤,来日可以允你椒房之宠。”
我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这样说。
也没兴趣知道。
胡乱应付了两句便沉沉睡去。
嫡母的动作很快。
第二日,便传出了太子要迎娶楚忆的消息。
有些意外的是,太子没有封楚忆为妃,只封了良娣。
但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我忙着收拾行李。
收拾了半日发现,衣物,首饰,茶器......都是姐姐喜欢的。
连屋里的帷幔都是按着她的喜好布置的。
我又能带走些什么呢?
想了想,我把那个碎成渣的紫檀琵琶包了起来。
这是偌大的东宫里,唯一属于我的东西。
三日里,除了与嫡母通信,我几乎不出房间。
宫人们纷纷议论:
“楚侧妃是不是躲在房中,每天以泪洗面?”
“等楚良娣来了,楚侧妃怕是连哭都不会有人听。”
“侧妃那个学人精,学先太子妃十年又怎样?到头来不如良娣的一张十成十像正主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