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说小侯爷爱惨了我。
新婚之夜他一反常态抛下我夜宿书房。
我却无意撞见他跟一美妇滚在书房的榻上。
“当初把你偷梁换柱接进府真是明智,要不哪能日日美人在怀啊。”
“侯爷既然这么喜欢奴家怎么还迎那个贱人入府。”
“有了正经侯夫人进门,我们才能洗干净骂名啊宝贝儿。”
看着眼前一室旖旎,我的心渐渐冷了下来。
早就听闻他的风流韵事,我一心以为只是世人的栽赃,没想到这侯府在根子里就是烂的。
既然这样我选择成全他们这对渣男贱女。
宫宴上我求了圣旨和离,他却跪在我脚边苦苦哀求我原谅他。
……
室内呼吸交缠,传来不堪入耳的声音。
我忍着恶心,浑浑噩噩的回到卧房,蜷缩在床上,压抑的哭出声。
父亲升任进京一年来,从闫骐见到我的第一面就对我开始了猛烈地追求。
我也听说过他跟庶母的逸闻。
但他说他庶母从前只是个不起眼的通房,他父亲过世时已然身怀六甲,他实在看不过眼就抬了庶母。
结果一来二去不知道怎么就被编排了。
当时我不疑有他,没想到传言竟都是真的。
我流着泪发呆到了天亮。
下人来叫新妇给婆婆敬茶,我晕乎乎的到了正堂。
闫骐那所谓的庶母凌兮颜已经端坐在主母的位置上了。
我攥紧双手直挺挺的站着。
凌兮颜见我没有动作先开了口,“应知也,你是不懂新妇给婆婆敬茶的规矩吗?”
我讥讽的挤出一个笑容。
我后悔为什么听话的来给自己找难堪。
谁能想到坐在上位等着我敬茶的婆婆,其实是我新婚夫君的姘头。
闫骐姗姗来迟看着我正跟凌兮颜僵持着。
他上手端过滚烫的茶水,我伸出手以为他要送到我的手里。
谁承想他把滚烫的茶尽数倒在了我的手上。
我惊呼一声手瞬间泛红起了晶莹的水泡,我的眼眶刹时红了。
他怔楞了一瞬,但下一秒把我压跪在地上。
冷漠出声,“新妇第一天给婆婆敬茶是规矩,要是这点规矩都不懂的话怎么配当这个侯夫人。”
我不可思议的仰头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
我从未觉得闫骐这么陌生。
摇摇晃晃的站了一天规矩,直到天都黑了闫骐才让我回屋。
回到屋我一眼就看见了还未绣完的双喜屏风。
我终于没忍住眼泪,所谓的情投意合不过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算计。
我的双面绣手艺是京城数一数二的,万金难求。
我搁置了一年的订单,只为了赶在成亲前绣出一架双喜屏风。
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没完工。
我摸干净脸上的泪,捏起针,手上阵阵钻心的疼。
侍女看到心疼的劝我,“夫人,您手都这样了,左右成亲礼也没赶上就先别绣了。”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不懂,这是我的退路。”
细密的汗爬上我的额头,夜已深屏风已经绣的差不多了。
看见闫骐来,我收起针线,背过身去装睡。
闫骐心疼的拉过我的手,冰凉的药膏顺着皮肤沁入我的心。
我不住的发抖,说不上是愤怒害怕还是难过。
闫骐轻叹了一口气,“知也我知道你难过我没有护着你,但是我庶母她不容易,要是你不尊重她以后这些见风使舵的下人谁还会尊重她。”
我怔住,猛地坐起身咬着下唇。
他的面上划过一抹心虚。
我的声音染上怒意,“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吗?你口口声声你的庶母不容易,但她真的是你的庶母吗!”
闫骐怔楞了一瞬脸色涨红,半天才恼羞成怒的开口,“应知也,我原以为你跟别人不一样!原来也是道听途说的长舌妇!”
他甩手要走,我拽住了他的手腕。
我情绪激动道:“你必须给我个解释!”
闫骐一把把我的手甩开,我整个人重重跌在床上。
闫骐一脸厌恶的指着我,“贱人,编排婆婆和夫君你还有理了。”
说完他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