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费力的扒开了自己身上埋的尘土,一点点的从土堆里爬了出来。
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冲刷掉了我身上的泥泞。
我摸了摸自己的身上,虽然伤口仍旧痛的我浑发抖,但器官确确实实是完整的。
我费力的站起身来。
因为手筋脚筋被挑断了,每走一步几乎都是折磨。
我就这样光着脚,从天黑走到了天亮。
脚被路上的石子磨破了皮,身上的伤口也几乎都是肉眼可见的。
但我还是一步步的走回了A市。
每走一步,路上就会出现我的血脚印。
大雨停止,血脚印绵延数里地。
走到了城门口,那里早就站满了记者。
那是我用绑匪临走时没有带走的手机叫来的。
是用匿名的方式。
见到我的惨状,周围的记者几乎一拥而上。
“裴少爷,听说您这次是被您的女友肖总亲自送到绑匪手里的,请问这件事是否真的属实?”
“裴少爷,您在孟总家里数年,是否是想用这样的事情报答恩情?”
“裴少爷,请问您现在这样是不是被绑匪折磨了?”
我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是。”
“我在这里宣布,从今以后,我裴今朝和孟雨眠以及整个孟氏集团彻底恩断义绝,从今以后,孟氏就是我的敌人了。”
现场的记者都是一片哗然,但更多的还是笑我的自不量力。
整个A市的人都知道我有多爱孟雨眠。
也知道我这些年一直都是靠着孟雨眠养着。
现在说这些话,无非就是自取其辱。
现在当着媒体记者的面和她恩断义绝,就代表着孟氏和裴氏永远都不是联盟关系了。
彻底昏死在了众人的面前。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身在医院了。
只是我的身边除了我的助理之外,并没有人在。
我早知道孟雨眠不会来,只是让助理取来了两家所有的合同书。
这些年,裴氏一直都在给孟氏做靠山。
孟雨眠并不知道自己这些年之所以会顺风顺水都是我在背后做的努力。
但是现在,我不愿意了。
助理将孟雨眠和我公司合作的合同全都拿到了我的面前。
我将解约文件依次签好字,对着助理说道:“从今以后,裴氏和孟氏全面为敌。”
助理眼里虽然有几分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立刻带着文件离开了这里。
孟雨眠是随后赶到的。
只是见到我,她的脸上就是藏都藏不住的愤怒。
“今朝,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过会去救你吗?你为什么要在媒体记者面前说那样的话?”
我的心里对这个女人早就彻底的失望了。
“难道你不是为了沈时年特意告诉绑匪短时间不要让我回市里吗?”
她的脸上有一闪而逝的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难道我说的不是真的吗?你只会争风吃醋,但是时年可以帮我,我只是为了公司的利益,我不觉得我做错了,恩断义绝就恩断义绝!看你没有我,以后还会有谁护着你!”
她自信的转身离开,认定我一定会跟她道歉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