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从手指流出。
玻璃碎片刺进肉里。
不疼。
心更痛。
手机又响了。
一个陌生号码发来视频。
是我刚才的崩溃场面。
配乐是搞笑的卡通音乐。
下面评论过万：
“笑死我了，哈哈哈！”
“这种人就该被社会淘汰！”
“看她那个样子，真像个神经病！”
我突然站起来。
眼前一黑。
手机掉在地上。
沈家家族群炸了。
我蜷缩在沙发角落。
手机震动不停。
每一条消息都像刀子。
扎进心脏。
沈母：“晚清，你怎么能这样丢人现眼？整个网络都在笑话沈家！”
沈姑：“我侄子娶你真是瞎了眼！沈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沈弟：“嫂子，哥好不容易在圈子里有了地位，你这样会毁了他的前程！”
沈叔：“建议离婚，这种女人留不得。”
三十二条信息。
没有一句是问我还好吗。
只有指责嘲笑唾弃。
我握紧手机。
手指关节发白。
心被刺得千疮百孔。
“沈澈……”我声音颤抖，“你不说句话吗？”
他坐在对面沙发。
刷着手机，头也不抬。
“说什么？我妈说得对。”
冷漠，毫不在意。
他在看什么？
我起身，站到他身后。
看清屏幕。
瞬间如坠冰窟。
他在点赞一条微博。
“某些人活在现代社会，思想却停留在上世纪，可笑至极。”
是他发的，配图是我跪在地上的照片。
我捂住嘴，防止自己尖叫出声。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放下手机，终于看我一眼。
目光冰冷，陌生：“因为你活该。”
短短四个字。
彻底击碎我最后的希望。
门铃响了。
沈澈起身去开门。
是苏雨歆。
她走进来，脸上的笑容明艳动人。
“姐姐，好久不见啊~”声音甜得发腻。
我浑身发抖，“滚……滚出去……”
“姐姐这么凶？”她径直走进来，“我是来告诉你一个真相的。”
我抬头。
心跳加速。
她掏出手机。
“听听吧，姐姐。”
按下播放键，沈澈的声音清晰传来。
“你去吧，把她那些破纸全毁了。她妈的东西一天不除，她就一天不回头。必须给她个教训。”
“会不会太过分了？毕竟那是她妈妈......”
“过分？她才过分！结婚两年，一天到晚念叨她妈。好像这个家里只有她妈最重要。让她看清现实！”
录音停止。
我腿一软，跪在地上。
“不......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苏雨歆居高临下，“沈澈爱的人是我。你只是一颗棋子。可笑的棋子。”
她突然扬手，“啪！”
我的脸火辣辣地疼，但心更痛。
泪水决堤。
“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吗？”她俯身在我耳边，“装可怜的贱人。”
又是“啪”的一声。
另一边脸也火辣辣地疼。
我不躲，不反抗。
沈澈抱着手臂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甚至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