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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们就早点睡吧，明天还得赶飞机呢。”

第二天天还没亮，苏轻语就起床沐浴了。

她穿了一套我从未见过的白色连衣裙。

看起来不是很新，但穿在身上，却洋溢着青春活泼的少女气息。

完全不像一个生了孩子的妇人。

呆愣间，我猛然想起，自己好像见过这条白裙子。

拿出箱底相册，悄悄翻到最后一页。

海城大学的毕业照。

照片上，苏轻语和一名男生紧紧依偎，肩膀几乎都粘在了一起。

这名男生，正是从国外归来的顾谨言。

因为照片上没戴眼镜，也没有穿着笔挺的西装，所以一时没想起来。

原来两人不是新欢，而是旧爱。

这条纯白裙子，应该见证了当年青涩的美好。

所以她才会一直带在身边，而且从未在我面前穿过。

……

苏轻语坐在梳妆台前描眉，一笔一划，细致入微。

就连当年结婚时，也没这么认真过。

通过镜子，我见到了她脸上的笑容。

开心，期待，甜蜜满满。

对比墙上的婚纱照，我终于知道，当年婚礼上她的笑容，为何总感觉有些别扭。

原来是没能嫁给最爱的男人，心中留有遗憾。

我忍不住问她：“为什么不穿公司配的套裙？”

苏轻语头也不回：“谨言说套裙太严肃了，穿得随和一些，反而容易跟客户拉近距离，这样谈成项目就更有把握了。”

花了足足三个小时，终于打扮完了。

现在的她纯真漂亮，和毕业照里几乎一模一样。

苏轻语站起来转了一圈，裙边如同鲜花般绽放，美得不可方物。

可我看在眼里，心却只感觉到阵阵刺痛。

女为悦已者容。

可惜这个人不是我，而是顾谨言。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苏轻语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往行李箱里匆匆塞了点东西。

她以为我不知道，这是几条网上订购的情趣丝袜。

还有一盒避孕套。

我没有拆穿，全当没看见。

临出门前，她特意交代：“陈默，这次出差事关重大，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尽量不要打我电话。”

“好好照顾小小，别让她吃太多甜食，对牙齿和身体不好。”

以往的每次出差，她都对女儿恋恋不舍，要仔细叮嘱，拥抱亲吻一番才离开。

可这一次，连进房间看小小一眼都懒得。

因为她已经迫不及待要见到心中至爱。

我木然点头。

只听砰的一声轻响，门被关上了。

轻快的高跟鞋声，渐行渐远。

远到似乎永离了我的世界。

沉默许久后，我叫醒小小，陪着她起床穿衣。

小小一边刷牙，一边迷迷糊糊地问道：“爸爸，妈妈呢？”

“她不是说，今天要陪我们一起回老家吗？”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告诉女儿。

“小小，妈妈有事，陪不了我们。”

“不仅仅是这一次，从今往后，她都陪不了我们了。”

小小似懂非懂，乖巧地点了点头。

十分钟后，我一手拉着沉重的行李箱，一手拉着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