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们走进来，一边给我换药，一边议论道。
「像你这样不择手段的人，萧医生肯照顾你就不错了。」
「要是论及你的过往，你死几百次都是活该。」
最后一轮试药即将开始。
自从那次不愉快的谈话结束后，我就再也没见过萧书年。
他像是刻意躲开我一样。
我被安排推进特殊病房，等待着试药。
萧书年踏步而来，把一罐糖果放在我床头。
我以为这是和解的标志，就弯了弯嘴角道。
「你原谅我了？」
萧书年看都不看我一眼，只低头记录数据。
「我只是完成当初的约定。」
我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扑灭。
萧书年确认数据后，就抬脚走入旁边的观察室。
试药开始后，我闭着眼感受身体的变化。
一开始只是冰冰凉凉的感觉，冻得我有些发抖。
我靠着深呼吸忍过一阵又一阵的寒意。
药量加大后，我的神经仿佛被唤醒一样。
对疼痛的感知更为灵敏。
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睁开眼看着观察室的萧书年。
他冷淡地看了我一眼，继续记录数据，安排操作。
痛感消退后，便是酥麻的感觉。
这种挠得人心痒却又无法解决的窒息感让我痛苦得在床上打滚。
我忍不住恳求道。
「萧书年，我不试了。」
「求你了。」
不知是不是我眼花，萧书年的眼里似乎闪过一丝不忍。
可他依然没有停下。
我流着泪辗转反侧，咬着牙忍受完整个过程。
萧书年只是隔着玻璃，异常平静地看着我。
试药结束后，我出了一身汗，整个人虚弱得说不出话。
萧书年走到我的病床前。
我艰难地抬手想要牵住他。
他后退一步，拉开我们的距离，淡然地说道。
「和你得了同一症状的病患会感谢你的付出。」
我无力地放下手，把头埋进被子里痛哭。
之后的休养时间，萧书年依然躲着我。
而我毫无办法。
日渐萎靡的精神让我察觉自己大限将至。
我看向床头的糖罐，露出了一丝笑意。
不顾护士的阻拦，我抱着糖罐坚持要见萧书年。
护士们只觉得我不可理喻，被我问得烦了就说道。
「他去总部汇报药剂数据了。」
「没那么快回来。」
我低了低头，抱着糖罐走到中央院子的石椅上。
护士们本想把我拽回去，可我死死地扒住石椅不放。
我泪流满面地乞求道。
「我等他回来，我要在这里等他回来。」
「在这里，他一回来我就能看到。」
护士们无奈地面面相觑。
我坐在石椅上，紧紧抱着糖罐。
「你们去忙吧，我一个人也可以。」
护士们只得商议轮流过来查看我情况。
我无力地靠在石椅上，内心不断期待着那个身影。
意识随着时间一点点变得模糊。
过去的一切宛若走马灯一样在我面前一闪而过。
气息越来越弱，我撑着最后一口气，眼睛死死盯着门口。
终于，在我快要闭上眼的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