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子猛地一颤。
在碰到绣花针的一瞬间，我下意识地狠狠刺进自己的皮肉。
鲜血涌了出来，渗透衣襟，蔓延在地板上。
屋内死寂无声。
我以为是我的表演不够卖力。
颤抖着，将绣花针狠狠插进自己的指缝。
痛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却不敢喊疼，只能拼命咬住嘴唇。
“求求你们，我已经狠狠扎自己了，你们不要不开心。”
钟书文终于皱眉，伸手将我从地上拽起来。
“宋知华，你到底在装什么？！”
“你以为这样就能博取我的同情？你发什么疯？！”
可他不知道，我的理智早已崩溃，根本听不见他说了什么。
我疯了一样，将绣花针狠狠扎进自己十根指缝。
鲜血顺着指尖滴落，疼得几乎昏厥。
“求求你们，小婊子知错了。”
“不要那么多人一起。”
说完这句话，我仿佛被拉回了最绝望的那天。
那天，王秀竹将‘宋家绣花针’送给了贫民窟的那些人。
他们拿着我的绣花针，在我身上‘作画’。
一针一针，裹挟着尿液，深深地刺入皮肉。
我只是呻吟了一声，便换来了十几个人的，整整三天三夜的折磨。
钟书文目光阴沉，死死盯着我自残的模样，眼底有一丝怒意。
他猛地从我手中夺过绣花针，逼迫我直视他。
“宋知华，你知不知道，只有你能救嫂子？”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救她？所以才闹这一出？”
“当初大哥去世的时候，你答应了什么，你自己都忘了吗？”
我浑身颤抖，声音发哑：
“不，不是，对不起主子，我不是不想……”
绣花针掉在地上，我颤抖着伸手去捡。
“我可以做的，你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只要你们别打我。”
指尖在冰冷的地面上摸索，半天都摸不到绣花针，却碰到了冰凉的皮鞋。
下一秒，钟书文一脚踹在我肩头。
我被踢翻在地，眼前的光线都扭曲了。
“宋知华，你装失明装上瘾了？”
“明明摸我的皮鞋都摸得这么熟练，装什么看不见？”
“想用这点手段勾引我？”
我全身一僵，拼命摇头。
哆嗦着爬过去，终于摸到了绣花针。
钟书文冷眼看着我站起身，双手颤抖着走向王秀竹。
我咬着牙，压抑着恐惧，把绣花针扎下去。
可手抖得厉害，针尖在王秀竹的手背上划了一道小口。
王秀竹倒吸一口气，轻哼了一声。
钟书文狠狠一掌拍在桌上，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宋知华，你到底在装什么？”
“谁不知道你的下针又稳又准？你是故意弄伤嫂子的，对不对？”
“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周围的佣人纷纷附和：
“她就是不想救人！”
“装疯卖傻，以为自己还是宋家大小姐？”
“这种女人，活该被送进贫民窟！”
刺耳的辱骂声从四面八方袭来，我的脑袋嗡嗡作响。
我蜷缩在角落里，双手抱住头，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我救……我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