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爸妈也怒气冲冲来办公室，一人甩了我一巴掌。
“沈南枝，你要有气，冲我们来，当年抱错是我们的错，你为何要虐待晓晓？”
脸上火辣辣的痛，尽数朝心口涌去。
哪怕我是他们的亲女儿，哪怕我竭尽所能努力让他们认可。
可终究，我比不上一个死人。
不论是在爸妈心里，还是林远父女心里。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林远走向我，无视我红肿不堪的脸，冷声质问：
“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晓晓？就因为她不是你亲女儿？”
我抬起头，看着和我至亲的，三张面带怒气的面孔，突然觉得无比疲惫。
以前，我还会辩解，会解释那些伤痕的真相。
可哪次，他们会信？
哪怕我把心都掏出来，他们也只会觉得我在演戏，在报复自己流落在外吃的苦。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想做，就做了。”
我的反常，让林远愣了一瞬。
随即眼神变得锐利，浑身散发着寒气。
“你终于肯承认了，那便好好给晓晓道歉，赎罪！”
“你想我怎么赎罪？”
“直播道歉，不用承认自己是小三，这事是晓晓误会了，我自会同她解释。”
我看着他，突然笑出泪花。
“好，我道歉。”
“不过，从今天起，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我将一份早就签好字的离婚协议，递到他跟前。
这十来年，我尽心尽力地照顾林晓晓，给了她我全部的爱。
为了让她接受我，我甚至放弃了生育的机会。
可现在，我才明白，不是我的血脉，终究是捂不热。
手机突然震动，是助理发来的消息：
"沈总，小姐在学校晕倒了，正在医院抢救。"
我猛地站起来，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林远和爸妈也跟着往医院赶。
一路上，车内气压极低，三道视线，如同跗骨之蛆冷冷落在我后背，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
赶到医院，得知林晓晓是长期服用精神类药物导致的昏迷，林远抬手扇在我本就红肿的脸上。
“沈南枝！要是晓晓有个好歹，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生理性泪水氤氲而出，模糊了视线，却模糊不了林远对我刺骨的恨意。
这时候，他知道当一个好父亲了。
却忘了，过去十来年，他都沉浸在亡妻的痛苦里，何曾管过林晓晓一丝一毫？
就连和我亲近，也都是喝了酒，把我当成沈卿月肆意疯狂。
清醒后，又恢复成那个不理世事的冰冷男人。
林晓晓一直昏迷不醒，林远烦躁的去顶楼抽烟，爸妈也借口要处理公司的事离开。
这就是他们对林晓晓的爱。
偏偏林晓晓觉得他们对她才是真爱，而我只是一个毒妇。
她不懂，爱是行动，是常觉亏欠，而不是上下嘴皮子一动的虚伪关爱。
这个道理，我教过她。
她却认定，我所有的行为，都是在演戏，是为了抢她妈妈心爱的男人和孩子。
这些年，我失望过，痛苦过，也想过无数次离开。
可我不忍心，我若是放弃她不管，她就真的成了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