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是恐惧,愤怒还是害怕。
我死死捂住嘴,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阿芸,我爱你,所以只有你的安危对我来说才有意义。”
提起女人以外的人,陆铭城显得极度不耐烦,
“别人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尤其是黎湘,她扒着陆家享受了十年的荣华富贵,给你一颗心脏怎么了?”
“可你还是在意她,”女人委屈地抽噎着,“不然怎么会救她?”
什么叫“救”?
亲手拐卖妻女,摘除我心脏后假意劝我不要跳楼就算是“救”了!
陆铭城轻声笑了,低头吻去女人的眼泪:
“宝贝是在吃醋吗?我救她只是为了陆家的名声考虑而已,她毕竟是我法律层面上的妻子,自杀闹出去多不好听。”
我盯着女人那张脸,跟我在地下室见到的陆家曾经的养女渐渐重合。
就连他养妹的替身都能叫他爱得如此疯魔。
最终,女儿瘦小的身影浮现在脑海,压下了我所有的痛苦与悲伤。
我攥紧了拳头。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花了很多钱,早就得到消息:女儿根本没失踪!她就在这栋别墅里!
被女人当做对付心脏移植并发症的血库不说,还被当作最低贱的奴隶使唤!
从遭遇拐卖至今,已经有一年。
她每天该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我绕过露台纱帘,看着卧室里二人深吻缠绵。
陆铭城更是急不可耐,直接撕扯开女人的睡袍,扔在地上。
女人被圈抱在他的怀里,委屈地一撇嘴,故作抵抗:
“这种时候你想到来找我了?怎么不找你老婆……”
陆铭城俯下身堵住了她的唇:
“她怎么比得上你?”
我目光森冷,静静地看着他们动作。
结婚十年。
陆铭城不是从来没把我当作爱人。
而是根本没把我当成人。
我和女儿都只不过是他替身情人行走的器官库罢了!
我在别墅外的空地了藏了一夜,第二天,陆铭城终于恋恋不舍的走了。
我假装在乡郊车子抛锚的路人,敲开这栋别墅的大门寻求帮助。
女人热情招待了我,她自称阿芸,还好心地联系人帮我修车。
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人也很温柔,却唯独对一个“佣人的女儿”恶言相向。
那个看起来瘦小可怜的女孩,脸上满是狰狞的伤口,甚至分辨不清五官。
她永远待在最角落,也不抬头看人。
只是麻木地听从阿芸的命令,永远在她跟前忙前忙后,不离开她半步。
女孩替我倒茶时,阿芸突然向我大倒苦水:
“阿湘姐,你别看她可怜。有其母必有其女,她的母亲就低贱得要命,总爱偷我的东西,被我打发走的那天出车祸被撞死了,还留个拖油瓶给我。”
女孩什么反应都没有,垂着头很顺从的样子。
阿芸笑意盈盈,炫耀着自己的善良:“要不是我善良,她哪儿活得到今天?你说对吧?”
她看向我的眼神意味深长。
我攥紧了茶杯,一颗心抖的不成样子,却只能控制着,声音干涩地回答她:“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