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硬的勾了勾唇角，将拿腕表的手背在身后。
“来取点东西，没打扰到你们聚会吧？”
见我没什么异常，秦小豪长舒一口气，讨好似的凑了过来。
“爸，这不是毕业了嘛，老家的亲戚特意过来祝贺我的，我想你最近忙安排我入职的事情太累了，就没叫你。”
“而且，我妈这边亲戚都是小地方来的粗人，我也怕太吵闹惹你不高兴。”
秦小豪十分了解我。
我的喜好，我讨厌的，他了如指掌。
这么多年，他没做过一件让我生气的事情。
我以为，他是出于对父亲的爱和尊敬，才会如此听话懂事。
现在我才明白，他不过是为了讨好我罢了。
不难想象，这背后一定离不开秦玉的指点。
我跟着秦小豪一起进了宴厅，屋内欢乐自在的气氛在我踏进时瞬间冷却下来。
秦玉抖了抖嘴角，短暂的愣了一下。
不动声色将地上的照片踢到后面之后，她走上前亲密的搂过我的胳膊。
“老公，我刚想给你打电话呢！”
“你看，亲戚们还给你准备了很多礼物呢！”
我瞥了一眼。
老年机，摇椅，夕阳红杂志，广场舞套装。
我笑了。
“我还没打算下岗呢。”
立刻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豪他爸，你都五十多岁了，也该回去享享福了，公司有小豪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当爸的就应该为儿子考虑，别总想着自己的面子不肯让位，以后老了干不动的时候还不得让小豪养着吗？别那么自私！”
我没说话。
径直走到餐桌前，准备饱餐一顿。
忙了一天，饿坏了。
秦玉和秦小豪见我没什么反应，也没顺着他们说话，表情明显不悦。
但还是假装笑呵呵的打着马虎眼，将这个话题错过去。
他们在一起把酒言欢，独自坐在桌前享受美食的我显得格格不入。
秦玉的老家在周边一座比较小的县城。
这些年，我帮他们修路，建房，安排工作。
逢年过节，各种昂贵的礼物更是不在少数。
做这些，无非就是看在秦玉的面子。
可这些人，在秦玉的带领下，根本不把我当人看。
那我也不必给他们脸。
吃饱喝足，我独自走人。
坐在迈巴赫的后排座，我给助理发去短信。
“找人过来把别墅里的闲杂人清干净。”
紧接着，进来一通陌生电话。
那边是谦逊的年轻男声。
“您好，是肖董吗？我是来应聘过的小周，周言。”
周言是我亲自面试过的。
当时他假借谈生意混进公司，带着简历闯入我的办公室，说会帮我把公司做的更大更强。
我十分欣赏他的勇气，于是多聊了几句。
本想着在秦小豪上任时，安排他给小豪做助理。
现在也不必了。
谈好上任时间后，周言欲言又止，问了我一个问题。
“肖董，听说这个位置来应聘的人非常多，比我优秀的也有很多，可您为什么选中我呢？”
我揉了揉眉心。
“或许……是命中注定吧。”
有些事，是命中注定，谁也改变不了。
就像我跟秦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