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脸色骤变。
"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
"你不去德国完全是你自己无能,凭什么赖在我头上?"
"爸妈养你这么大,你回报一下有什么不对?"
父母附和道。
"就是,你以为教你妹妹认几个药材就了不起了?"
"整天炫耀自己的付出,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每句话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得我心口发闷。
我仰天长笑,泪水在眼眶打转。
拼命忍住泪水,不愿让他们看到我的软弱。
妹夫躲到妹妹身后,大喊:"他疯了!"
父亲上前一步,扬手就是一巴掌。
"你给我清醒点!"
我踉跄后退,胸口撕裂般的疼痛,一口血涌了上来。
擦去嘴角的血迹,我苦笑着问:"这里,当真容不下中医了?"
妹夫厌恶地喊。
"一身血腥味,快滚!这里不欢迎你这种落后的东西!"
我环顾四周,看着这些曾经至亲的人。
他们冷漠地点头。
"好,你们好自为之。"
拖着沉重的脚步,我走出了这个守护了十年的中医馆。
身后传来妹夫得意的声音。
"可算把他赶走了,这种老古董留在这里只会影响我们的档次。"
"亏得咱们动作快,提前把地契转了出去,不然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离开中医馆后,我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附近的公园。
坐在长椅上,胸腔里翻涌的血腥气让我一阵阵地咳嗽。
父亲那一巴掌的力道不小,我的半边脸已经高高肿起。
咳出的血染红了胸前的白大褂,引来路人惊恐的目光。
一位遛狗的阿姨赶紧捂住孩子的眼睛快步离开,我无奈地扯过衣角擦拭。
望着熟悉的街景,回忆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这条街上的每一个病人,都曾经是我悉心照料的对象。
从小,师父就教导我医者仁心。
可家里人却嫌弃中医"赚钱太慢"。
他们觉得妹妹学西医更有"前途",将来一定能在大医院里当专家。
为了供她读书,我放弃了难得的深造机会。
刚开始坐诊时,每天天还没亮就要去山上采药。
跪在地上分拣草药,站在诊室看病人。
为了给妹妹凑学费,所有收入都寄了过去。
好不容易有了些积蓄,父母说要给妹妹在大医院旁边开个诊所,我又倾囊相助。
这些年,我住在中医馆后面的小杂物间,省吃俭用。
因为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中医的价值。
谁知道,一场重病就让他们露出真面目。
他们宁愿相信外人也不愿相信自己的儿子,要把百年老店变成西医诊所。
看着街角那块"杏林春暖"的老匾额,我心如刀绞。
这是师父亲手题写的,承载着几代中医的心血。
正当我沉浸在悲痛中时,手机突然响起。
是那位在飞机上救治过的外国医疗集团总裁。
"陈医生,听说你提前出院了?我刚到医院想看望你..."
不久后,一辆豪华轿车停在公园门口。
总裁看到我的惨状大为震惊,立即安排私人医生为我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