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医院过生日了，自从林婉婉出现，我的生日愿望就只剩下——活下去。
「陆淮舟，我们之间到底算什么？」
我嘶哑着嗓子问。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问出这个问题。
随即，他温柔地笑了笑，像哄小孩一样：
「傻瓜，你是我的未婚妻啊，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
结婚？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胸腔里涌上一股苦涩的滋味。
「结婚？和林婉婉结婚吗？这是什么？林婉婉的唇印？还是她咬的？」
我指着陆淮舟脖子上刺眼的红痕，声音颤抖。
他似乎被我突如其来的爆发吓到了，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不耐烦地扯了扯拉衣领：
「你别无理取闹行不行！婉婉身体不好，我照顾她怎么了？」
「我无理取闹？陆淮舟，到底是谁无理取闹！」
我眼眶猩红，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把我囚禁在这里，日复一日地抽我的骨髓去救那个女人，现在反倒来说我无理取闹？」
陆淮舟似乎没想到我会说出「囚禁」两个字，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直接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
「我为了婉婉冷落了你一段时间，你就开始疑神疑鬼，无理取闹。」
「你知不知道婉婉现在有多痛苦？她每天都要忍受病痛的折磨，而你呢？」
「你只需要配合治疗，就能救她的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火辣辣的疼痛从脸颊蔓延开来，我被打得偏过头去，嘴里满是血腥味。
突然，我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一张照片上。
照片里，我和陆淮舟笑得灿烂。
「知意，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爱你，保护你。」
如今看来，这些誓言，不过是裹着蜜糖的毒药。
甜腻过后，只剩下蚀骨的苦涩。
我永远忘不了那天，陆淮舟跪在我面前，
「知意，婉婉得了再生障碍性贫血，需要骨髓移植，你是她唯一的希望。」
「只要你救她，我愿意用一切来补偿你。」
我信了，像个傻子一样信了。
可直到他囚禁我，一次又一次抽取骨髓，我才明白，他所谓的补偿，不过是一句又一句谎言。
「陆淮舟，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你扪心自问，你对得起我吗？」
我歇斯底里地吼道，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胃里翻江倒海，酸苦的胆汁涌上喉咙，我吐了一地。
「哕——」
污秽物溅到陆淮舟锃亮的皮鞋上，他厌恶地皱了皱眉，向后退了几步。
我以为他会有一丝愧疚，一丝不忍，哪怕只有一点点。
可他只是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别闹了，知意。婉婉的手术日期马上就到了，你配合一点，对大家都好。」
「明天是你的生日，我会给你准备礼物，当然，前提是你乖乖听话。」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病房。
胃里一阵痉挛，这次吐出来的，除了酸苦的胆汁，还有鲜红的血。
我颤抖着手，抓起那张照片，狠狠地摔在地上。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