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给我们跳一段就放过你。”
我麻木地躺在角落里,了无生息。
然后男人像是被挑衅一般对着我破口大骂。
他抓起地上的碎砖,朝我走来。
在我惊恐的眼神和支离破碎的求饶里。
那块砖,一下又一下,砸在了我的膝盖骨上。
痛的撕心裂肺。
痛到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的笑脸狰狞恶劣:“跳舞!跳啊,看你以后还怎么跳!”
我生生痛晕过去。
又在刺骨的疼痛中醒过来。
一遍遍折磨中,我想爸爸,想妈妈,也想徐晏。
三天之后,警察搜寻过来,那群人做鸟兽惊散。
女警帮我裹上毯子,说我得救了。
可是,一切没有结束。
而是深渊的开始。
我才刚刚被搀扶着走出废弃厂房。
所有的记者媒体争先恐后上来想要采访我。
刺眼的灯光此起彼伏交织不断。
“请问秦小姐这次被侵害和秦氏商业危机有关吗?”
“秦小姐,你怎么看待你父亲挪用公款入狱?”
“这是不是借机报复?”
我如遭雷击,几乎不可置信。
原来,爸爸妈妈不是不想救我,而是在同时遇到了商业危机。
我家从声名显赫到一夕破产。
我妈心脏病发被拉去抢救,而爸爸更是以挪用公款等罪名锒铛入狱!
媒体们根本不关心我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们只想得到最新的消息。
大雨滂沱,淋透全身。
森然彻骨的绝望几乎要将我完全吞没。
那么多次我想要寻死。
可是,我想到爱我的爸爸,疼我的妈妈。
我都强撑着告诉自己要活下来。
我不能让他们为我担心。
现在我唯一赖以支撑的美好家庭也土崩瓦解。
那我还活着干什么?
好脏。
好难受。
好想去死。
头顶的雨幕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了。
江舒白高大齐长的身影出现,分割开黑夜和镁光灯,他撑着伞出现在我面前,弯下腰替我挡雨,温柔地擦去我脸上混着血的泪水。
“蓁蓁,跟舒白哥哥回家,好不好?”
说完,不顾我浑身泥泞和血污,直接将我打横抱起。
“秦氏无论做错了什么,自然有法律处置,但是现在各位公然侵害他人隐私权,是等着接我江家的律师函吗?”
说完,他亲自将我抱上了车。
眼底满是溢出来的心疼。
“蓁蓁,哥哥带你回家。”
回到江家后,他取来药箱想为我紧急处理一下伤口。
却被我瑟缩着躲开。
我的身体不断地颤抖,眼泪无法控制地往下流。
“不要碰,脏。”
“我……我要水……我要洗澡……”
“可是你的伤……”江舒白无奈地叹了口气,挥手吩咐管家,“算了,听蓁蓁的。给秦小姐准备热水,去找家庭医生过来。”
我躺在偌大的浴缸里。
水流漫过身体。
真温暖啊。
温暖到想要就这么睡过去,再也不想醒来。
江舒白发现不对破门而入的时候,我的手腕上已经汩汩冒着鲜血。
染红了大片浴缸。